花芷指了指天上,意思不言而喻。
小六点头,“我这就回宫,不过父皇若问起花姐姐你……”
“就说我是去做买卖的就是。”
“好。”小六念头一转就想好了理由,花姐姐如今算得上是他的半师,他跟在先生身边学点东西父皇总不能拦着。
皇帝确实没打算拦,他更在意的是花芷打算做什么买卖,在京城不能做还得跑去豫州。
小六低着头一问三不知,皇帝也就打发了他,对来福道:“派人跟着。”
“是。”
在一边安静剥着桔子的皓月将去了皮去了筋完完整整的桔瓣送到皇上嘴边,仿若不经意的道,“臣妾入宫这些日子听过几回花芷这个名字了,听起来好像很有本事。”
“有本事?”皇帝轻哼一声,“要不是那点本事恰好朕用得上,朕早要了她的命。”
皓月垂下视线继续剥桔子,边道:“能被您所用那本事定然不小,您怎的好像还不喜她。”
“都有人为着她连朕都敢违逆了,朕还要谢谢她不成。”
皓月剥桔子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一顿才又继续,垂下视线掩下其中的恨意。
竟然真如四皇子所言,七宿司首领因为花芷和皇上生了嫌隙!
她是有多傻,才会觉得他对自己和他人不同,若非信他,她岂会跟到京城来,又岂会落个入宫为妃的结局!
既如此,谁也休想好过!
豫州临近京城,惟河从中穿行而过,数朝以来皆是繁华之地,府城金阳的码头更是人头攒动,吆喝声不断。
随着一辆大客船靠岸,扛着扁担绳索穿一身短打的苦力纷纷围过来等着接活,他们却也懂规矩,自觉的留出一条道来供人通过,不敢沾贵人的边。
花芷戴着兜帽由念秋扶着下船,小六在另一边护持着,再有一看就不好惹的贾阳和于木护卫,便是同船下来之人也都让了让,怕惹着什么不能惹的人。
念秋左右瞧了瞧,轻声道:“小姐,婢子去车行租辆马车,这几日总要用的。”
花芷打发了带来跑腿的陈四去办事,她如今脑子里装了太多事,豫州的事却不能有疏忽,所以带了念秋前来,几个丫鬟里她不是胆子最大的,不是最能干的,不是最有大局观的,却是最细心的,花芷就看上了她的细心。
一行直接去了金阳最大的客栈,大手笔的包下了其中一个雅致的院子,念秋麻利的将厨房拾掇了出来,又指挥着陈四买回来一堆东西,半下午的时候院子里就飘出了阵阵香味。
小六吸着鼻子进屋,叹道:“念秋真能干。”
“用心调·教,谁都会变得能干。”花芷正想着从哪里入手,听到他这么说随口便道,小六儿却将这话记在了心里,花姐姐的丫鬟不但能干,最让他眼馋的是她们的忠诚,这样的人太少了,他不用很多,也有四个就够了。
“于木,你们晚上去金阳的赌场摸摸底看是个什么情况。”
于木应下,小六却问,“为什么要去赌场?花姐姐不是来豫州做买卖的吗?”
花芷垂下眉眼饮茶,稍一想也就没瞒他,“之前晏惜在这里找到了刻有朝丽族标识的官银,已查过并没有银矿落在他们手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大庆有非常来钱的买卖,金阳很可能是他们极为重要的一个据点。”
小六仍不解,“这种事为什么不是大庆的官员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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