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不干净还是妹夫身边不干净?”花芷单刀直入。
女人好像嫁了人后就会明显区别于少女时,花琴身上多的不止少妇的风韵,还有成婚后在另一个家庭中催生出来的不安。
“其实前阵儿我就知道大概怀上了,我月信向来准时,这次却迟了有小十来天还没来,可我没和任何人说,有点厌食也只说自己是着了凉,当时是想着等日子再久一点症状再明显一点再请大夫入府,给大家一个惊喜,却没想着是我先受到了惊吓。”
花琴坐起来往前倾身靠在长姐肩头,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力量,“婆婆暗示我身体不适不能侍候丈夫就得大度些,说白了就是让我替明哥收人,我知道这事在哪家都正常,可我们才新婚啊。”
花琴声音哽咽,明明触碰到了幸福,却没想到在马上就要得到的时候被扎得满手鲜血,她不过是身体不适就要替丈夫纳妾,如今有了身孕是不是需得更加积极点才是好媳妇好妻子?
花芷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妹夫如何说?”
“我没和他说,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不过身为男人,真要替他纳妾他还会拒绝不成。”
“他屋中没有其他人?”
“有一个跟了他两年的通房丫鬟。”
世家讲究脸面,正妻未进门便弄出庶子这样拎不清的人家不多,可身边有三五个侍候的人却是常见,以这个时代来说成婚前只有一个通房丫鬟算得上是好男人了,却也正因为是好男人才会不知不觉的想要得到更多。
花芷理解花琴的难受,以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却不知要如何劝她接受或者反抗,接受了自己憋屈,反抗,一个人要如何反抗一个世道,便是她在和沈棋定亲时不也是顺应这个时代打算做个贤惠大妇吗?
可前提是她对沈棋没有男女感情,若是晏惜以后想要纳妾……大概也就一拍两散了。
想到那个男人花芷思想便开了小差,他是不是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觉得纳妾才是正常的人生?
“长姐,我该怎么办?”
被耳边的喃喃低语拉回神,花芷沉默片刻才道,“问问妹夫怎么想吧,他若心里有你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在你孕期难受时还生出其他心思来,如果他自己有这个想法你拦得了今天拦不住往后,便也不值得你为他变得难看,当然,你若想当贤惠大妇我也支持你。”
花琴坐直身体怔怔的看着长姐,她以为长姐会生气,会替她不平……
花芷笑了笑,“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人力所能及,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再能干的人也做不到的,比如让两个人相爱,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绝对忠诚,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这颗心,别人那颗心他愿意给你时就是你的,有朝一日他想收回去了你也留不下,但是有一件事是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给茫然的堂妹拢了拢头发,花芷温声道:“我们可以爱自己多一点,自己有了多多的爱才有余力去爱别人,也才扛得住伤害。”
花琴眼里有了神采,“爱自己我就不想去给他纳妾。”
“那就不纳。”
“可婆婆会说我善妒,说我不贤惠,我在蔡家会处境艰难。”
“那又如何呢?哪个女人敢说自己不嫉妒,又有谁不想独得丈夫宠爱,如果你因为这个原因过得艰难只能说明你的男人没将你放在心上,如果他心里足够有你他会说是他不同意纳妾,蔡家如何怪到你身上来?他若是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那说明他是想纳妾的,男人若想红袖添香你拦得住?既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拦着,不如成全他,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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