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明白的点头,若非秋闱在即,以魏承熙之行事弄死几个人也不算事。
“不过也幸好有他们缠住了一阵,眼见庄子在望时汪先生就追上来了,除了,除了受了些辱骂,魏承熙并没有机会对我如何,长姐,不知那个书生伤得可重,要是他因此误了前程可如何是好。”
“春山已经将他和苏嬷嬷一道送到楚大夫那里去了,回头我会备上厚礼亲自去道谢。”花芷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从里拿了几颗药丸用纸包了,“这是芍药做的安神药,你今儿受了惊,晚上怕是会不安稳,记着吃两颗再睡,去伴着三婶睡几晚更好。”
花灵接过来哑声应了声是,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收下这份来自长姐不显山不露水的关怀。
一边的夏氏眼泪就没停过,这会更是呜咽一声没忍住哭出声来,断断续续的道:“我使了嬷嬷回夏家求救,他们却那么狠心,连门都没让嬷嬷进去,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无情……”
“有恃无恐罢了。”花芷低头喝了口茶,“若是花家以后起不来他们不损失什么,要是花家不幸重新起复了,做为出嫁女总是需要娘家人做为倚仗的,就算他们如今做得再绝,以后你还能真就不要娘家了?清楚这一点,他们现在就是做得再绝又如何?”
夏氏哭声都是一滞,眼泪还在流,声音却没了。
“一开始我建议大家断了和娘家的往来也是想保下这点香火情,当事情过去,花家起复之时你们的娘家不会丢,毕竟朱家那样的人家太少了。”
道理很简单,可出嫁女对娘家的依赖是与生俱来的,各房私底下多少都和娘家有点联系,只是收获的基本都是失望。
花灵看了眼通透无比的长姐,扶着失神的娘亲起身道:“长姐,我先送娘回去。”
“其他事不急,你也好好歇息,不要多想。”
“是。”花灵走出几步又回头,“说谢谢太轻了,可我还是想向你说声谢谢,我很庆幸有你这个姐姐。”
“好,我收下了。”花芷笑着打趣,“我都快记不起当年和我互别苗头的花灵是什么样子了。”
花灵脸一红,别过头扶着娘亲离开,那脚步怎么看怎么仓促,一想起曾经那个傻子似的自己她就觉得没脸,真是一点都不想承认那是她。
花芷轻笑出声,长长吁出一口气,身体往后靠,在这无人的书房中松懈片刻。
事情闹这么大,掀起的波澜自是不小。
前来赴考的无数学子一时间都无心学习,三五成堆议论的中心人物皆是花家大姑娘。
看不惯她咄咄逼人的有,可欢喜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大姑娘的名声他们早有听说,可听得再多哪有亲眼见着来得震撼,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大姑娘竟然将魏大人给压制住了,说她像个泼妇?呸,是不是真要像大姑娘说的在家里等着被毁了名节的妹妹回来才是对的?
说大姑娘强硬?如果不是她强硬,在这京城花家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她强硬的护着家人,强硬的面对欺负花家的人,强硬的为家人冲锋陷阵,有什么错?
再看看花家那些孩子,身上穿着统一的衣裳,上边还沾着墨,一看就是匆匆从学堂上下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花家的孩子没忘本,再看看他们护着大姑娘的样子,可见大姑娘把他们教得有多好,花家有这样的后人岂会真正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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