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花芷名正言顺的和顾晏惜共乘一骑,曾寒由贾阳带着上了马。
“我这就回了,家里我会照看,你们无须担心。”
花屹正昨天得了幺儿转达的话,心里更觉神伤,“路上当心,不论何时切记以自身安危为重。”
花芷抿了抿嘴,点头应下。
她又看了眼父亲,这个平日里没什么话的男人这会照常沉默着,对上她的视线便点点头,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花芷在马上倾身一礼,“保重。”
顾晏惜同样微微倾了倾身,轻轻踢了踢马腹,临影便小跑了起来。
马蹄声由近及远,直到没了声息,花家门前寂静一片,花屹正背着双手往前走了两步,站定,“那天就是在这里吧,芷儿在这里挡住了来索命的黑衣人,你们倒是忘得快。”
也不管听到的人作何感想,他看了无人的路口一眼,背着双手回了屋,清瘦的背影看着像是都弯下去了些。
花平宇身体微微发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为女儿不平,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在那天之后芷儿就叫他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花家总归是花家人的花家,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安稳也不能成为她花芷的花家。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们怎么能,怎么能真的就理所当然的疏远芷儿,忘了那个晚上她为他们浴血奋战连命都可以不要。
怎么就能忘得这么快!
马背上,顾晏惜低头看向脸上带着笑意的阿芷,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那些也就不提,“伤口还痒吗?”
“不了,芍药的药管用得很。”正在长新肉的伤口这几天痒得厉害,不过有个手段高超的大夫就在身边花芷也没受多少罪,只是那药两个时辰就要抹一回,有点麻烦。
“路上要是有什么不适告诉我,别忍着。”
“知道。”花芷头靠到他手臂上抬头看他,“我不会和你客气。”
顾晏惜低头蹭了蹭她额头,心里在想,到底没有真的亲上去。
此时天色尚早,城门初开,赶早的那一波过去后城门口便冷清下来。
吴永远远看到一行人便迎了过来,芍药和他玩沙盘玩出交情来了,看到他甩下其他人打马跑向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行。”吴永也不遮遮掩掩,他有心,也不怕被世子知道。
“够朋友。”芍药撩起帷帽露出大大的笑脸,“等你什么时候去京城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一言为定。”吴永看着这张初见时觉得吓人的脸也不知道自己的眼光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看着竟觉得分外可爱,他清楚自己留不下她,眼下危机重重,他也不想把人留在这里,他只盼着自己能在这一场动荡中活下来,到那时就是死皮赖脸,他也会把这个人拐到手。
而现在,他只能朝这人挥挥手,“保重。”
“你也是,保重。”芍药对自己人是很大方的,想着他身为边关守将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上战场,将身上扫荡了一圈,把能给人的药全给了他,还耐心的将作用一一告知。
花芷靠着男人低语,“看到没有?有人吃熊心豹子胆了。”
“看出来了。”
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花芷就笑了,是啊,可不就胆子不小,都敢觊觎她家草草了。
轻夹马腹,顾晏惜打马上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顾承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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