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屈七快步从外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脚步一顿,然后才禀报,“首领,在窗户上动手脚的人找到了,可是……人死了。”
屈七双手递过来一样物事,毫不意外,又是一匹狼,做工精致的木狼。
这是挑衅!
顾晏惜转身离开,披风带起风声猎猎。
“等等。”顾宜秋追上来,“如姑……如意每年的六月十九都会出宫,说是去河边给过世的丈夫烧点纸,她跟了我多少年,这个习惯就保持了多少年。”
“哪个河边?”
“不曾仔细追问过。”顾宜秋用力回想如意那日的不同,“她每次回来身上都会有一股檀香味,很淡,只有她才进来的那一刻才能闻到。”
“每次都有?”
“差不多……好像也不是,我小的时候记得是没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顾宜秋咬唇,“本宫能见父皇吗?”
顾晏惜沉默。
顾宜秋自嘲一笑,“父皇不信此事和本宫,和母妃都没有关系吗?”
“本官会查明,定不会冤枉了三公主。”
“七宿司的承诺本宫信。”顾宜秋屈膝一礼,他们皆知七宿司首领是皇室子弟,只不知年岁几何,究竟出自哪一支,这一礼,她行得毫无压力。
顾晏惜平静的受了她的礼,转身离开。
等人呼啦啦的全都退了出去,顾宜秋才泄了心里那口气,靠着廊柱方能站稳,她怎么能想到,她长到多少岁便照顾了她多少年唤了多少年如姑姑的女人,竟然是来害她的!
御书房内,皇帝语气轻得像是不带一丝烟火气,“线索断了?”
“只剩三公主所言那一条,臣已经布置下去,但是……希望不大。”
“呵,也就是说朝丽族余孽来朕的皇宫里大闹一通后全身而退了?在五营、禁卫军的包围下,你七宿司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跑了个无影无踪?”
“是臣无能。”
皇帝气得拿起虎头镇纸就要往他身上砸,想想真砸到了人还得自己心疼他又啪一声放下,“朕不想听这个话!你都无能了朕还用谁去?!”
顾晏惜只是受着,不吭一声,他心里的憋屈,他的难受他的不甘,无人能说。
阿芷不在这里。
皇帝站起来,心里那股子气怎么都下不去,待看到侄子还跪着那股气更盛了,一把将人扯起来,怒声道:“跪着就能把他们找出来?去想办法,朕不希望下一次朕的床上躺着的又是来要朕命的!”
顾晏惜行礼告退。
外面已是雷声轰隆,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黑沉沉的,让人的心也跟着更加往下沉。
“首领。”陈情迎上前来,“如意是郑妃娘娘十五岁时救下来的,后来就一直跟着郑妃娘娘,郑妃极为信任她,不但带了她进宫,三公主出生后还把她派到了三公主身边,说是由她一手带大的都不为过,郑妃娘娘说如意的老家在并州,随父母逃难来的京城,成亲次日丈夫意外过世被夫家以克夫为由赶出家门,寻短见时被她救下。”
顾晏惜抬头看着天空,从袁世方的年纪来推算,朝丽族布局至少已有两代人,一个勇猛的民族突然会用脑了,而大庆朝的皇子还在自掘坟墓。
“启用八宿。”
陈情猛的抬头,少有人知七宿司还有第八宿,他们藏于民间,便是其他七宿都不知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会些什么本事,只知非生死存亡关头不启用。
“把京城给本官好好的筛一遍,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也要让他们痛上一痛。”顾晏惜声音森冷,“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可以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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