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意思。
花芷目送小六回了船舱自己才回去,她并不担心小六的安全,不说明里暗里有好几个人护着,就是在这船上真有人做了什么也休想跑,远行的船在靠岸之前都会行在河中央,水性再好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船上动手脚。
“花花,你离那人远点,不是好人。”
一关了门芍药就跟屁虫似的粘在花芷身边碎碎念,这可是她嫂嫂,谁敢居心不良看她不剥下一层皮来!
“好人还是坏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花芷拍开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在一边坐了,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摩挲,“晏惜此次出门可安全?”
“七宿司收到消息,豫州突然冒出来一个七星教,据说教主脚踏七星,能活死人肉白骨,本领滔天,不过短短时间教众就增至两千人,晏哥不放心才打算亲自去。”
花芷了然,历史上凡是突然出现的教会都不会是来凑热闹的,晏惜危机感强,怕是感觉到了不对,怪不得会走得这般匆忙。
“那位好了?”
“算不得全好,慢慢养吧,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说到皇上芍药也有些低落,她和师傅手段用尽,最多也就能恢复到如今的程度了。
花芷更想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可她到底不是冲动的人,明白这种话不论在晏惜还是芍药这都说不得,摸摸芍药的头就将话题转开了去。
船上的生活枯燥无聊,花芷和六皇子坐得住,手谈几局就能耗掉许多时间,芍药却不行,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花芷把思清先生的兵法书往她怀里一塞她才坐住了。
抱夏端着饭菜进来,转身飞快将门关上,走近了低声禀报,“那姜公子又在门外等着。”
“那就让他等去,我也不是非出门不可,吩咐一声,叫咱们的人都不要理会。”
“是。”
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到出路的六皇子干脆投了子认输,抬头道,“花姐姐,我去打发了吧。”
“用什么身份?不暴露你的皇子身份你可拦不住他,别理会便是。”
六皇子有点不高兴,花姐姐有饭后散步的习惯,要是能再和花姐姐一起看夕阳就好了,悄悄瞥了芍药姐姐一眼,见她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他也只能放弃。
姜焕然这一等就等了九天,眼看着明儿就要到荆州了他却自那日后就再没能等着大姑娘,越是等不着他越是想等,还一日比一日等得久,眼看着几天下来人都被晒黑了些。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花家大姑娘竟也不被京城中人知晓,就凭这为了避开他能九天不出门一步的忍性他也实在是佩服。
转念一想姜焕然又佩服起自己来,她九天没出门他可就等了九天,几人能做到?
正这么想着,那扇时时紧闭的门从里打开,他以为出来的又是那个漂亮丫鬟,漫不经心的一撩眼皮,看到走出来的人整个人一个激灵就站直了!
他等到了!
一激动,他扬着手就打起了招呼,“大姑娘。”
今儿有风,却正好是顺风,船走得比第一日快,花芷把碎发别到耳后,对走近的姜焕然微一福身,“姜公子好精神。”
“没有好精神可等不着大姑娘,大姑娘实在是坐得住。”
“习惯了。”花芷越过他走到船舷边,南方的气温比北方高了不少,风里也有着南方特有的潮湿,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极了,哪怕多年不曾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