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往上冲,楼上就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去见是小姐,且看起来神情平静毫发无伤,苏嬷嬷那心才跳得不那么剧烈了。
陈情笑嘻嘻的让开路,冲着老嬷嬷眨了眨眼,好似在说:看,我没骗你吧。
苏嬷嬷这会哪里还顾得上他,连忙跑上去几梯扶着自家小姐。
“安心,无事。”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花家,花芷下了马车,朝着顾晏惜微微福身。
顾晏惜托起她,“明儿我让芍药陪你一道去。”
“不用如此,我不惧他宋家,且芍药的身份知道的人也不少,我也不想现在就和顾世子扯上什么关系。”
“好,依你。”
每次听到这句‘依你’花芷心头都是一软,她不知道得是将她看得多重,堂堂世子,七宿司首领愿意事事都依着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没那么铁石心肠,她也有预感,若这么下去,她不见得就真能扛得住。
可就如她之前说的,这世间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太多了,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事,太多人,未来如何,谁知道呢?
次日一早,花芷召集了花家所有人一起用早膳。
平日大家都是各用各的,花家人也都知晓,大姑娘一旦将大家聚一起定然是有要事宣布,一众人一顿早饭皆吃得心不在焉,不知今日大姑娘要宣布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花芷放下筷子,喝了茶水漱口后方抬起头来,将昨日捂到今日的消息说出,“花静死了。”
一众人纷纷面露异色,虽然她们都不喜那没良心的大姑奶奶,可到底是花家人,说没就没了,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吴氏犹豫了下,问道:“可是有人来报丧了?我们当如何?”
“宋成昊来报的丧,我去吊唁。”
吴氏当即反对,“不如由我和大嫂一起去。”
朱氏还未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知道四弟妹和女儿关系好,见她这么说便也跟着点头附议。
“需得由我去。”
吴氏急了,“你是花家当家人不错,可你一旦露了面我担心……”
花芷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一个个把她当天仙了不成,这张脸虽然长得还不错,可也不至于到不能露面的地步,“越是藏着他们才越是好奇,想见便给他们见了便是。”
“芷儿……”
花芷将花静的命牌拿出来,“只能我去。”
便是再着急,这下也没人说话了,花家人都明白这个由家中祖父或父亲、叔伯亲手所刻的命牌所代表的意义,只要这个命牌在花静便永远都是花家人,把命牌还给花静,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大姑娘这是要和花静彻底断了关系,哪怕是她已经死了!
吴氏喉咙口紧了紧,她小儿子的命牌是柏林刻的,因为家中如今男丁他最大,长子的命牌是夫君所刻,她自然知晓这命牌对于花家人的重要性。
芷儿绝不是这般得理不饶人的人,现在要做到这个地步,莫不是花静又做了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事?
“柏林。”
花柏林忙起身应是。
“明天清明,该准备的徐管家都准备好了,祭祀事宜你来负责。”
“是,长姐。”
花芷点点头,起身,“没别的事,都散了吧。”
花娴欲言又止,三姨奶奶对她摇摇头,现在不是说事的好时机。
花娴咬唇,低下头去。
三姨奶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花芷的背影,一看大姑娘这架势就知道她今儿出门不简单,还是等她把这事忙过去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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