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去把平日给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请来,带上近半年的日志,另外还有皇上的起居志也让人送来,我要看。”
“是。”
知道拦不住,皇帝干脆不说话了,到了此刻他心里也起了疑心,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服食金丹的?
皇帝揉了揉额角,脑子有些浑,隐隐记得是什么时候,具体却又说不上来,他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这边的动静瞒不住人,连太后娘娘那边都惊动了,老太后还以为两叔侄生了什么矛盾,赶紧把玉香派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顾晏惜哪敢让祖母知晓此事,让来福以皇上身边被人安插了细作为由应付了过去。
合上起居志,顾晏惜皱眉,从起居志来看并无异常,皇伯父身边没有出现新面孔,虽然最近宠幸妃子的频率高了些,可人还是那些人,她们的身份来历一清二楚,按理来说没有出幺蛾子的可能。
可这事和后宫一定脱不了关系,没有人持续不断的在皇伯父耳边吹枕边风,皇伯父不会去尝试。
皇伯父算不得明君圣君,他固执、猜疑心重,甚至翻脸不认人,可他也绝不是昏君,三言两语糊弄不了他。
所以问题还是在那些旧人里。
顾晏惜把起居志放到一边,皇伯父若有个三长两短,谁将得到最大利益?
来福踮着脚进来,直接向顾晏惜禀报,“世子,天师带进宫来了,您看是带到哪里?”
“就带到这来吧。”
“是。”
皇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都被当成摆设了不成?
“查到什么了?”
顾晏惜把面具戴上,声音跟着有些变了,“有点怀疑需要证实。”
这时,被床单从头到脚严严实实捂了一圈的人形物体被扛了进来,门关上,床单一收,露出里边被五花大绑的天师。
天师被堵着嘴,待看清自己是在哪里,面对的是谁后一双过于灵活的眼睛瞪得都快要飞出去了。
“肖五,好好招待。”
肖五会意,揉了揉手腕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拳接一拳狠狠打在天师肚子上,被堵着嘴的天师呜呜出声,一脸求饶的模样。
皇帝像是看不见眼前这一幕,重新打开晏惜那封奏折看起来,这点动静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直到天师都被打得翻了白眼,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肖五才停手,他下手有分寸,能让人疼到骨头里,但是并不会将人打伤,只是让人疼,疼,疼!
顾晏惜放下茶盏,“丹药带来了?”
“是。”
来福将一袋丹药递过来,顾晏惜打开瞧了瞧,不说多了,一百颗足有。
“都敢献到皇上面前来的丹药自然是能治百病的,来,喂天师吃下去。”顾晏惜笑容冰冷,“全部。”
皇帝看了侄子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了奏折,看晏惜想让他看的。
“饶命呜……”天师的喉管被肖五有技巧的按住,让他能呼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喂进去的丹药都不需要用水送服,被肖五一顺一按就下去了,袋子里的丹药下去三分之一的时候天师开始干呕,并且拼尽了全力的挣脱,朝着皇帝跪下使劲摇头。
没人理他,丹药继续一粒粒被送入他嘴里,直到袋子里一粒不剩,牢牢扣着他的人才放开他。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手指伸进喉咙里猛呕,吐了御书房一地,有些还是完整的金丹,有些已经有了化的迹象,可比起吃下去的,吐出来的这些太少太少了,他正准备继续,手就被人扣住了,他抬头一看,正是之前打他的人,他吓得打着滚的远离他,哪里还能看到半点高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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