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瞪回去,这是和小姐有关的事,当然得让小姐知道。
头一撇,抱夏脆声道:“小姐,沈淇沈公子求见过您,被老夫人挡回去了。”
沈淇……
花芷记得这个人,他算得上是父亲的学生,一直很得父亲喜欢,经常带在身边教导,所以她也和他见过几面。
以她的了解那不是个薄情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从始至终不曾露面,之前她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可在花家关门闭府的时候却来求见,怎么看都不像是要避开麻烦的人会做的事。
“有留什么话吗?”
“没有,老夫人根本没让他进府。”
一屋子女眷,怎么可能让他进府,花芷对沈淇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希望沈淇对父亲有师生之情,至少,不要让父亲以为他在这事上袖手旁观了,在阴山关的时候她说到自己退婚,父亲是真的伤了心,大概他没有想到沈淇会行落井下石之事。
“抱夏,他若是再来,你去见他,听听看他有什么说的。”
“是。”
刘香在门口禀报,“小姐,徐管事求见。”
徐管事就是徐杰,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小的办事不力,请大姑娘责罚。”
徐杰看起来瘦了一大圈,也黑了许多,投入了花家大半钱财做出来的东西却卖不动,他的压力可以想象,花芷并不怪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经历的事到底少了些。
“起来说话。”
“小的跪着说,小的办事不力,跪着心里踏实。”
“行,那你就跪着吧。”花芷应得爽快,“这事的根源不在你身上,你就是跪断了腿也解决不了。”
徐杰是个聪明人,立刻从话中听出了其他意思来,半点不在意自己被打趣了,忙不迭的问,“大姑娘可是找出解决的办法了?”
“不需要那么着急,冬天还有很久,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些东西运到更北边去,东西好不怕没人要。”
“是,大姑娘说得对,咱们的东西这么好吃,没道理卖不动。”
抱夏重新给小姐沏了热茶,瞥徐杰一眼道:“知道了你还跪着?要小姐请?”
徐杰这次利落的站起来了,神情也轻松了些,他是真怕这些东西砸在自己手里,投入那么多银钱,大姑娘还费了那么多心力,要是没做好大姑娘得受到多大的打击,更何况大姑娘刚当家,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
“马上就要过年了,花家虽然要守孝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备上,徐管家的腿脚不利索了,你多帮着些,需要银钱去迎春那里支取。”
“是。”
打发了徐杰,花芷看向迎春,“丧事用了多少银子?”
“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两千六百两左右。”
“包括了给大拙寺的香油钱?”
“是,包括那一千两,若不是老夫人早就准备好的棺材封在老宅子里拿不出来需得另买,花的会更少。”说起老夫人,几个丫鬟的神情都黯淡了下来,迎春继续道:“人情钱收进来有五千九百五十两,这是人情簿。”
这个数目远超预期,花芷翻开人情簿,第一个名字就是外祖父,数额足足有一千两。
花芷抿了抿唇,继续往后看,其他姻亲都是一百两,就像是提前商量过似的,杨随安单独给了五百两,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二姑母用自己的私房补贴的。
穆青四百两,陈达义五百两,秦家八百两,再往后翻,花芷目光一凝。
陆晏惜:一千两。
芍药:一千两。
芍药还在阴山关,这二千两分明全是陆先生出的,她有些看不明白陆先生此举的意思,可这并不妨碍她把这份心意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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