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她忙又补充道:“你们不要担心,不会留下什么隐患,我都是用最好的药材给她配的药,不过血和皮肉之伤不同,得慢慢养才能养回来,我一定会给她调理好身体的。”
作为父亲,花平宇代表书房里的父子三人朝着芍药又是一揖,“多谢。”
“不用的,花花是我朋友,她对我非常好,我也会对她非常好,我和她之间不用说谢谢。”
花屹正全程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只是花平阳眼尖的发现他那个便是流放途中都不曾皱过一下眉的父亲,这会手却在发着抖。
花芷的身体一直养得精细,可自打在庄子上伤那一回后,手脚便再不如以前那般时时是热的,更不用说风雪途中,经常冷得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在哪。
有意和陆先生保持距离,却在一次次的需要他帮助时失败,她一直都知道女人的体质比不上男人,可她不知道差距有这么大。
这一路要不是陆先生帮着,她到不了阴山关,哪怕是勉强去了可能也回不来。
她低估了北地的冷。
直到出了陈平地界,她才再次独乘一骑。
这边还是冷,对花芷来说已经不是不能忍受的了。
而此时的花家却打破了维持多日的清静,花家大姑奶奶花静回来了。
听到通传,老夫人眼底眉梢就掩不住笑意,赶紧让苏嬷嬷去准备些茶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她也不在床上躺着,起身坐到了桌边。
脚步声响起,抿了抿鬓角头发,花夫人抬起满含笑意的眼神看向门口,“总算……”
“啪!”
花静跨过门槛二话不说就把门口的落地花瓶给推倒在地,这宅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抄没了,花芷看着实在简陋了些,让徐管家去寻摸了一些东西放到祖母屋里,其中就有这一对落地花瓶。
随着又一声响,另一个也碎了。
老夫人双手放到膝盖上紧握着,背挺得笔直,神情淡淡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长女。
把屋里能摔的都摔了,不能摔的也都推倒在地,花静头发散乱,五官狰狞着像个疯婆子。
“大姑奶奶您这……”
“滚出去!”花静厉声呵斥,胸膛急促起伏,一身的怨气几乎要化成实质。
“罪人之女,哈哈,我现在成了罪人之女!娘,您倒是说说,怎么我就成了罪人之女了?啊?我明明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大姑娘,嫁到宋家二十年,夫家连句重话都不敢和我讲,我怎么就是罪人之女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在四个月之前你就已经是罪人之女了。”
花静一把将桌子上仅剩的一套完好茶具挥到地上,声音凄厉,“你不是教我怎么驾驭男人吗?你不是自得于爹敬你爱你吗?他往绝路上冲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你拿命拦着他啊!为什么要拖累我,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事要我来担后果,为什么,啊,凭什么?”
“凭你姓花,凭你享了花家半辈子的富贵尊荣,凭你是花屹正的女儿。”老夫人死死掐住虎口,语气平静,“享得了花家的富贵,自也要担起得花家的苦难,如果你怕被连累,和娘家断了关系就是,罪不及出嫁女,涉及不到你。”
“哈哈,哈哈哈,涉及不到我,我的靠山都没了还说什么涉及不到我,您女婿以前连逛个窑子都要藏着瞒着生怕我知道,可现在他都敢把人往家里带了,还说要抬人做姨娘,您怎么敢说涉及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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