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岳祖谦离去,季尧才赶忙走了进来。
凌游此时在心里思考着岳祖谦的话,对于这个所谓的澄园,凌游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坐回到沙发里,凌游突然觉得,他之前还是把桃林想简单了,也突然一下明白,为什么白万江会大费周章的专程把自己调到桃林来。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凌游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见外面还是一个阴雨天。
季尧这时在门外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凌游听到声响便转过身来。
“市长,您醒了?”季尧见状这才推门走了进来:“昨天睡的那么晚,怕打扰您休息,也没敢敲门。”
说着,季尧又上前两步说道:“洗漱用品都给您准备好了。”
凌游唔了一声,便推门走了出去。
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韩霖已经站在了门口,凌游一看便抬手示意了一下,让韩霖跟自己进来。
“医院那边怎么样了?”凌游走回到沙发前,见季尧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于是便坐了下来,随后他又看向韩霖问道:“吃了没有?”
韩霖闻言先是摆了摆手:“我吃过了市长。”
随后才回道:“腾发那边昨晚派去了法务部门,此时正和保险公司以及受害者家属方沟通,保险公司认为那个叫马二虎的司机,属于是超载运输,且车辆有改装行为,欲要不予理赔,但腾发却想要将赔偿事宜推给保险公司,现在三方人陷入了僵局。”
凌游拿起一个包子还没进嘴,听后就觉得心口窝发堵。
淡淡一点头,凌游沉吟了片刻,便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澄园,你了解吗?”
韩霖一听澄园二字,便快步走了过来:“市长,您问澄园吗?”
凌游抬起头看向韩霖:“我的口齿不够清晰吗?”
韩霖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您误会了。”
就见韩霖想了想,先是转身去将办公室的门关好了,随即才走回来在凌游的身边坐下后说道:“这澄园,桃林人基本上大部分都知道,只不过这两年,提起的人少了,所以我也一直没和您讲过。”
凌游抬头瞥了一眼韩霖,然后问道:“我听说,这澄园的主人,姓桑?”
韩霖点了点头:“是,桑淮安,桑老。”
听到这个名字,凌游突然反应了过来,顿时看向韩霖问道:“前省政协的桑淮安?”
韩霖应道:“这桑老,十多年前,做过桃林市的书记,也就是桃林刚刚辉煌的那几年,后来高升之后,到年龄退了下来,就又回到了桃林,他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儿子生意做的蛮大,就在景平区的澄村,给他修了一个大宅院,据传闻说,宅院修好之际,有一位大人物,还给他的这个宅院提了个字,就是‘澄园’二字,所以从那之后,澄园的名字也就在桃林越传越有名了。”
顿了一下,韩霖接着说道:“前几年,桑老还会频繁的出现在市里的一些活动上,主要也是市领导去请他出山,在某些项目活动上坐镇的,但近三四年里,随着桑老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澄园也就很少有人去提了。”
说到这,韩霖又解释道:“之前的领导,上任桃林之后,几乎都会去澄园先拜访一下桑老,不过这两年桑老始终拒绝见客,我也就没和您提起,这事,怪我。”
凌游一摆手,想了想之后轻声道:“不知者不怪,如今既然我知道了,不去拜访一下,不合礼数吧?”
韩霖尴尬的看着凌游,他听出了凌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于是也没敢接话。
待凌游吃过早餐之后,便吩咐了韩霖,让他带自己现在就去澄园。
在路上,韩霖又和凌游仔细介绍了一番桑家的情况,这桑淮安如今已经七十有二了,长子桑来春,现如今,是省交通厅运管处的处长,长女桑夏,是桃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小儿子桑来秋,说是个生意人,可却没人知道,他到底从事什么行业,只知道,桑来秋的经济实力很雄厚。
车一路来到在市府以东方向的景平区,在国道上又行驶了半个小时,离得很远,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拱门,门头上用金色的大字写着‘澄村’二字。
沿路开进去,就见这澄村与桃林的其他村屯果然有着非同一般,或者说,是天差地别的区别,道路两旁绿荫环绕,各家各户的房子也都格外崭新,或红或蓝的瓦片,以及家家统一的大门,都在表明着这个村子的富有繁华。
村委会边上,就是一个大广场,相比起市里的某些小公园来,也毫不逊色,很多村民家的门口或者院里,各式豪车也停的不少。
看到车窗外的这一幕,凌游转头对韩霖说道:“这澄村,还真是让人开眼啊。”
韩霖挤出一个笑容:“在桃林的村屯来说,澄村的发展建设工作,确实能排得上首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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