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全部看过后,便将文件和照片都放了下来,然后看向尚小天,谨慎且试探的说道:“陆总,东茂集团在玉川市也是有分公司的,这组照片说大了可以定义周克富一个接受企业宴请的罪名,撑死一个党内批评处理,而往小了说,什么都不算。”
说着凌游又拿起了那几份文件:“而这些东西,只说明了你的企业受到了什么损失,可却没法说明是玉川市领导和东茂集团联手对你下了绊子啊。”
说到这,凌游盯着尚小天说道:“陆总,这证据,不足够啊。”
而之所以凌游说这话,是他怀疑尚小天一定还有比这几样东西更确凿的证据,但却没有拿出来,之所以凌游这么分析,那是因为与尚小天接触几次,他还是大致能清楚尚小天的为人与处事风格的。
这个人虽然年纪轻,可城府却极深,因为原生家庭和童年不幸的经历,导致了尚小天本人性格多疑且极端。
而今天的尚小天明显因为此事,承受着极大的愤怒,虽然一直隐忍未发,但细心去看,已经一反他往日的处事常态了。
而他能够把凌游请来,并且确之凿凿的举报,那尚小天手里掌握的,就绝对不止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证据。
而此时尚小天听了凌游的话后,眯着眼看了凌游很久,凌游也没有闪躲他的目光,自信且坚定的看着他。
就这样,两人眼神对峙半晌后,尚小天便嘴角向上扬了扬,然后笑道:“凌处长果然是个聪明人,在我认识的人里,您绝对能够排的上是一号人物了。”
说罢,便又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外文书,然后走回来放到了凌游面前的茶几上。
就当凌游伸手去拿的时候,尚小天却突然伸手拍在了书面上,凌游见状抬头朝他看去,就听尚小天问道:“凌处长,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问你一句话。”
凌游也没急着去看书里究竟是什么,于是合了合衣服,身体往后靠了靠,抬起一只手仰了下头说道:“陆总尽管直言。”
尚小天便放开了拍在书皮上的手,也同样往沙发上靠了靠,解开一粒西装扣子后,注视着凌游说道:“如果今天你将这书翻开,里面的东西让你也觉得撼动不得,那么,你待如何?”
凌游闻言盯着尚小天看了看,然后笑了笑说道:“我凌游孑然一身,纵使是蚂蚁撼大象,我也为此甘之如饴;而陆总今天之所以请我过来,想必你心里是早有定论的,找我凌游,要比找别人靠谱,那现在又如此发问,岂不是推翻了自己笃定后的结果?”
尚小天听后,屋子里沉寂了半晌,他才哈哈笑了两声:“是我太过谨慎,反而显得小气了。”
说着伸手指向那本书:“凌处长,请。”
凌游闻言便坐直了些,翻开了眼前的书。
只见刚刚翻开,就见书里每一页夹层里都有一张照片附在上面;其中几张,乃是周克富与姚洁勾肩搭背走进一个高档公寓,以及在通过公寓对面的窗户拍下二人进入公寓时的亲密景象。
紧接着再往后翻,凌游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正在接受周克富的敬酒,而此人正是曹云飞。
再往下翻,凌游竟然在这次的酒桌上,看到了吕长山的身影,当看到这里时,凌游的心可就无法平静了,他万万没想到,曹云飞竟然和周克富与吕长山之间还有联系。
而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照片里的一个人立时直击凌游的眼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提前退休的河东省的老书记阎万海,而他一旁的侧脸显示的正是曹云飞,可让阎万海殷勤的笑着敬酒的那个人,却是一个背影,凌游没有见过,只能通过背影的状态看出来,此人大概七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花白,可身体却很健朗。
凌游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下意识不可思议般的看向了尚小天。
尚小天见凌游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我刚刚提醒你了。”
而凌游稍作平复后,便问道:“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得到的?”
尚小天摇了摇头:“这不用你管,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说罢,他在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又拿起一个防风火机一边烧着雪茄一边说道:“凌处长,实话讲,我是一个商人,在我眼中,最重视的就是我的利益,这不光是财富的问题,同时也是尊严的问题,而我之所以向你提供这些,我要的就是和你的一个交易。”
凌游闻言看向尚小天皱了皱眉道:“什么交易?”
尚小天叼起那根雪茄后,吐出一个烟雾说道:“帮我扳倒东茂集团,让周克富等人付出代价。”
凌游听后便说道:“如果东茂集团和周克富有问题,我们自然会处理他们,这并不是你陆总的私仇,而我凌游办这事,也不是给你陆总服务的,所以,我希望您能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随后,凌游一把合上了那本外语书然后对着尚小天晃了晃:“这个,我就谢谢陆总了,为我们的工作提供有利的证据,等到这事结束,我亲自向组织申请,给您颁发一个热心好市民的荣誉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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