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下,不如直接逃走,聚拢之后再战,要知道他们都是精锐,消耗火器的事情可以征召百姓来完成!”
“大将军,如果是您,你会怎么选择?”
听着众将的询问,洪承畴看着伊达政宗倒地的方向:“说实话,本将倒是挺佩服伊达政宗临死前下达逃跑的军令,这需要勇气。
敌人兵力和装备数倍于我们,视死如归,直面死亡马革裹尸,是军人最好的归宿,
但这种死法毫无意义,尤其是还有生路的情况,这就是愚蠢的存在。
相比逃走的军士,本将更认可他们,因为他们还有再战的机会。
当然了,这也分情况,如果身后是我们的百姓和国土,哪怕是有生路,我们也不能有丝毫撤退的想法。
我们退却了,那就是将百姓置于敌人的屠刀之下,这是身为军人的耻辱。
可若是身后没有百姓,又有生路的情况下,逃走是最好的选择,择机再战!
这或许会让军队失去了锐气和信心,但信心可以重新塑造,诸如打几个小场面的胜利等等,可若是人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是在这种灭国之战的情况,军队的存在就更重要了。”
“本将年初在兵部整理北讨卷宗的时候,陛下所讲的运动战中就记载着,在运动中集中优势消灭敌人。
九州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很多空间可以利用,完全可以寻找机会的。”
说到这里,洪承畴停顿了下来,而后话锋一转:“说完大体思路之后,再说说具体的,如果在现在的局势下,本将会和伊达政宗一样选择溃逃,
但不会让士兵随意逃,而是率大军从三濑河谷方向溃逃。
山路崎岖,只需要一两万大军就能挡住我们好几个时辰,给其他大军争取时间,这剩余的七八万人,至少有四五万可以翻出去,进入佐贺平原。
灭国之战是持久之战,而非一场终极对决就能决定的,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还在。”
……
一直盯着战场的卢象升放下了千里镜,低声道:“大将军,扶桑大军已经爬到半山腰,快的已经快要登上山顶了,我们可以动了!”
“嗯!”
洪承畴轻声回应了一声,沉声道:“传令诛夷卫指挥使李敖,即刻分出一半兵力迂回,散开阵型,朝着荒平山回援!”
“周遇吉、黄得功,你二人立刻率腾骧右卫、武骧右卫沿着荒平山山麓快速前进,务必在扶桑溃败大军翻下之前,抵达荒平山中部,拦住下来的扶桑败军,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乌蒙,你立刻率镇海卫从此处斜插入福冈平原,距离荒平山五里处设置第二道防线,截杀冲出腾骧右卫防御的扶桑败军!”
“末将遵命!”
“卢象升,你立刻率领天雄军,穿过叶岳天险,沿着叶岳山和高祖山山麓前进,拦住从两山翻过的扶桑溃兵。”
“末将领命!”
“张之极,你率京营和御雷营、地雷营镇守谷口,防止里面有残兵冲出。”
“末将领命!”
“魏阳,你率留守这边的虎贲卫即刻进入战场,补刀,同时查探是否有藏在里面的人。”
“末将领命!”
众将齐齐回应,然后带着大军离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谷口只有七八千人了。
而在内野谷的另一边,府军卫指挥使柴青山凝神听了听,低声道:“孙都指挥使,北边谷口的火炮声消失了!”
孙传庭手一伸,急行的大军慢慢停了下来,不待他出声,前方几人疾步跑了过来,急促道:“将军,扶桑一方溃败了,朝着两侧山上逃去了!”
“当真?”
孙传庭惊呼了一声,而后感叹道:“大将军料事如神呀,如推测的结果一样,到了最后扶桑一方不会死拼,一定会朝着两侧溃逃!”
感叹过后,冷声道:“想逃,问过我们了没有!我们既然猜到了,难道就没有做准备吗?”
就这么停顿的功夫,大军急行的灰尘消散了许多,洪承畴调给他的十万大军在这里只有府军卫和金吾卫、部分虎贲卫的近四万军士在这里。
其他的自然在谷口等候军令了,等扶桑溃败的军士翻过荒平山之后,会惊恐的发现,明军早已经在山下恭候多时了。
“来人,传令赵光瑞,分出一半兵力向福冈迂回!”
“传令谷口朝鲜都司的尚可喜、辽东都司的何可纲,即刻率两部人马沿着荒平山朝北行军,务必在扶桑溃兵下山之前建立第一道防线!”
“传令山海关的尤世威,即刻所属斜插入福冈平原,建立第二道防线,拦截冲破第一道防线的扶桑溃兵!”
几名传令飞奔离去。
孙传庭又看向身边几名武将:“柴青山,你即刻率金吾卫从这里登陆荒平山,追击溃逃的扶桑大军!”
“末将领命!”
“朱成真,你立刻率府军卫沿着脊振山一侧追击!”
“末将领命!”
“魏远,你率部分虎贲卫带着飞雷炮镇守这里,防止谷中藏着的扶桑大军趁机冲击这里!”
“末将领命!”
待众将离开之后,孙传庭朝着左前方里把路外的山谷入口看了看,自语道:“不知道伊达政宗是不是从哪里逃走了,希望曹变蛟能抓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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