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搭理卡斯特罗的怒吼,普特曼斯则是拿着千里镜继续观察着南海水师,自语道:“看来我猜对了,
明军暂时是不想与我们交恶,这是用缓兵之计,集中全力攻打扶桑,事后再找我们算账!”
轰!
轰!
轰!
普特曼斯自语声刚落,南海水师的几颗石弹落在了荷兰水师舰队前一里地,溅起三四米高的水花。
这一突发状况,别说荷兰舰队各船上的舰长心惊肉跳了,就算是旗舰上的普特曼斯都愣住了,没想到南海水师真敢动手。
卡斯特罗更是停止了怒吼,眼中略带惊恐,而后继续怒吼:“普特曼斯,南海水师都动手了,你还在等什么?下令还击吧!”
“报……南海水师打出旗语,继续警告我们后撤,否则将继续攻击!”
正准备下令还击的普特曼斯将伸出的右手收了回来,冷笑道:“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不想与我们为敌,事后收拾我们?我偏不如你们所愿,
现在能消耗你们一些,你们登陆志摩半岛就会多损失一些,以后找我们算账时我们压力也会更小一些!”
“传令,舰队继续前进,所有红衣大炮全部准备,随时发射!”
七里……六里……
已经超过了之前定下的距离,可舰队依旧在前进,而南海水师的红衣大炮也在继续发射着,但一直都是在舰队前方一里处左右。
这一幕让普特曼斯哈哈大笑,拍着卡斯特罗的肩膀大声道:“看到了吧,南海水师就是空壳子,吓唬我们而已,不敢这个时候与我们交恶,想保存实力!”
“传令,继续前进,距离五里后开始进攻,五轮后左传后撤!”
令旗挥动,舰队继续前进。
对马岛的高山之上,洪承畴等众将手持千里镜看着南海水师与荷兰水师,距离远看不清楚两军的细节,但却是看清到了两支舰队的距离还在靠近着。
这让他们很是疑惑,搞不清楚郑芝龙在搞什么。
另一边,南海水师看着继续前进的荷兰水师,厉声道:“擂鼓!”
“前进!”
“进攻!”
战鼓声响起,南海水师除了鹏部的两百艘战船留守,防止有荷兰漏网之鱼突袭运兵船外,其余的虎、凤、豹等三部以及郑芝龙直属战船朝着荷兰水师而去。
百余艘鹰船从苍山船、海沧船后驶出,如离弦之箭朝着荷兰舰队冲去。
而后其余正在前进的海沧船、苍山船等中大型战船上的红衣大炮开火了。
一颗颗石弹在火药的推动下如流星划过六里的距离,在荷兰水师各舰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落向继续前进的荷兰水师联合舰队中。
砰!
咚!
轰!
十余斤重的石头从高空坠落,砸在荷兰的战船上,发出沉闷声。
甲板上一道道裂痕、一个个窟窿出现,弹跳的石头在甲板上乱窜,让甲板上准备的荷兰水师军士大乱。
看着微乱的舰队,普特曼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怒吼道:“开炮!”
“开炮!”
“全部开炮!”
“还击!”
“干掉大明这群狗娘养的!”
……
轰!
轰!
轰!
可换来他的却是明军的第二轮的红衣大炮的轰击。
所谓是一步快、步步快,哪怕是荷兰水师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可刚刚明军抢先的攻击,在人本能的害怕下的躲避中,阵型还是乱了。
等他们再次调整的时候,已经晚了南海水师数息的时间。
还击开始了,但相比于南海水师的齐射,无论是数量,还是声势都差了很多。
让普特曼斯更惊恐的是,通过南海水师的进攻,他发现南海水师拥有的红衣大炮的数量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多,比他们还要多一些,且射程并不输于他们。
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大明不想交恶于他们,而是诱敌深入。
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后撤?”
“前进,就能避开明军的红衣大炮,没有红衣大炮的轰击,损失肯定会小一些!”
“可若是前进了,明军肯定会接弦战,这一点明军是强项!”
“而且我们的战船数量远低于明军,一旦近战,我们最后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可若是后撤,掉头、阻拦追击,一定会损失掉部分战船的!”
……
一个个念头在普特曼斯脑海中迅速闪过,最后一咬牙,怒吼:“轻船出击,拦截明军的鹰船,不要让他们靠近!”
“拿屋船一字排开,拉开间距,继续前进,阻止明军追击!”
“其余各船急速后撤,继续无差别攻击!”
……
军令是传达了,可有道是船大难掉头。
前进中的战船掉头那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是数百艘战船的舰队,没有一刻钟以上的时间根本就完不成。
仓促之下只会让自乱阵脚,也会让船只自相碰撞。
南海水师旗舰上的郑芝龙看着荷兰联合舰队的调整,也是暗自点头。
不得不承认,普特曼斯是有魄力的,战术转变的很快,通过牺牲掉轻船和重型拿屋船,来保全舰队主力的盖伦船。
“丢军保帅、断臂求生,这是明智的决定,可惜,晚了点!”
郑芝龙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冷笑:“本将说过,敢伸手,那就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用重型拿屋船阻击,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是你们太狂妄,还是太自信了些?”
“大明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大明了!”
“就让我们一同在这朝鲜海峡之上观看一场浩大的烟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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