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讲武堂就是为这个准备的,但那些学生终究还太嫩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如今的东江,虽然只有三万精锐,但步兵、骑兵、水师、火铳兵等齐全,而且敢战,面对安南、暹罗以及西方那些国家,我们都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
天子用人不在乎忠奸善恶,而在于如何用,严嵩、魏忠贤,你们能说嘉靖、天启两帝不知道吗?”
“如今局势已然明朗了,无论建奴如何翻腾,大明都必胜无疑。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朝廷看到价值,这才是我们的活路,这其中的道理,你们自行揣摩!”
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毛文龙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的悲悯。
他说的这些都没错,也都有活路,但很大可能是仅限于他自己,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但他也无法保全众人。
看着波涛起伏的深蓝色海水,曾经的万丈豪情在慢慢的退却着,大明朝廷的强大已经让他断绝了曾经太多的想法。
诸如占据朝鲜东南部,真正的裂土封王,或者组建水师,远赴海外,沿朝鲜海峡北上,占领一个小国家,或者南下,占据吕松、文莱。
“罢了,今年已经五十三了,也活不了几年了,就不折腾了,但求能安稳度过余生,为儿子谋一条出路,如此就心满意足了!”
在他出神的时候,离他的官船数十里外的海面上,一艘海沧船乘风破浪的前进着,甲板上汪国兴看着身后茫茫的海面和前方是十余艘战船,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毛文龙心狠手辣,派人将他们干掉,如今看来,毛文龙虽然不听调令,但还是有顾虑的。
感慨过后,汪国兴看着带着手镣脚镣的两人,轻笑道:“你们说本官是叫你们耿仲明、孔有德呢,还是叫你们毛有杰、毛永诗?”
“是不是有些失望,毛大帅没有来救你们?”
“你们已经成为弃子了,不如主动点,或许还有条活路!”
“哼,别费心思了,在东江也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一战就死了,现在也不过一死而已!”
听着耿仲明的冷哼,汪国兴也不动怒,轻声道:“耿仲明,你在东江以狡猾多智闻名,以你的聪明不难看出东江的局势,东江早晚要被朝廷彻底的接管,
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不如配合我们,戴罪立功,还能有条生路!”
“既然早晚都会被接管,我配不配合有什么意义?以东江数万将士的生命换我一人之活,你把我想的也太无耻了,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行,我就喜欢骨头硬的,过几天希望你嘴还能这么硬!”
汪国兴冷哼了一声,没有进诏狱前,都是嘴硬,进了诏狱后,能抗住的还真没几个。
两日后,海沧船在登莱水师码头靠岸。
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登莱总兵杨肇基看着从船上下来的众人,怔了怔:“毛有杰、毛永诗?”
“杨总兵认识?”
“认识!”
杨肇基说完,心中恍然大悟,前几日他还纳闷,锦衣卫去皮岛传旨,最近的路应该是在天津出发才对,怎么还跑到登莱来,还请求调失守战船随行。
原来是去抓人的,而且抓的还是毛文龙最为看中的两个养孙。
随即又愣住了,这直接当着毛文龙的面将这两人抓出来,是想做什么?
“这是在敲打毛文龙?”
只是瞬间,杨肇基就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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