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偷渡船,还带着孩子,这船真要是在海里出了事,作为一个母亲,关初夏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只能说,关初夏为了陈勃,那是真的豁出去了。
本来,这个问题在陈勃回来不久他就想明白了,但是他没说,也不敢说,因为啥,把陈勃搞出去是李老头的意思,到后来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是李老头下令把陈勃召回来的,左文康要是把这事汇报给李老头,那就是在打领导的脸了。
有些事,就算是知道领导错了,打死都不能建议或者是指出来的。
你不说,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你要是说了,那领导就记住你了,这是相处之道,也是在规避人性的恶,你的另一半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ta自己不知道吗,知道,只是不能说,只要一说,肯定干仗。
但是现在左文康必须要说出来了,这是两害相较取其轻,李媛一直都在替陈勃说话,别说是李老头自己了,左文康都听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了,这个时候就只能把这事拉出来,彻底断了李媛的念想。
其实吧,大部分事情左文康也是这么想的,陈勃和关初夏的关系确实不错,这是他的推测也了解,而且根据他对陈勃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脑残到去打李媛的主意,相反,左文康觉得陈勃很精明,这次回来立刻杀伐决断的离开琼县,离李媛远点,就是最好的诠释。
左文康还有句潜台词没说出来,那就是自己领导设的局,八成是被陈勃察觉出来了,要不然陈勃不会像是惊弓之鸟一样逃之夭夭。
但是这个问题就属于不能提的。
李老头对左文康刚刚这些隐晦的劝解很满意,虽然自己有被摆了一道的嫌疑,但是只要是能让自己女儿死心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个狡猾的东西,确实是狡猾。”李媛听完,没有意识到左文康说的这些话里有话,左文康和李老头相对无语。
左文康蹭了饭,又蹭了车和李老头一起走的。
两人上了车,李老头才脸色沉重的说道:“李媛不能在琼县待下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在的话,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你再想想办法吧。”
左文康一脸的苦涩,说道:“领导,你这闺女你还不了解吗,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咋劝她?”
“想想办法嘛,我要是知道,还要你过来干啥?”李老头开始不讲理了。
无疑,这是一个让他感觉到头疼的问题,但是没办法,领导交代下来的问题,他总要想办法解决。
尽管他此时已经不是老领导的直接下属,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在官场上讲究的是,你曾是我的下属,或者说我曾是你的领导,那么只要是不翻脸,那就意味着无论将来两人的距离有多远,大家还是要讲一个香火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乡党,朋党,姻党,等等各种关系存在的原因,如果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按照规则来,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不就成了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社会了吗?
普通人恨这种情况的存在吗?
恨,但恨的是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已,我们恨周公子,可是又人人都想成为周公子,这是一样的道理。
一个社会发展,就像是一棵树从最初的栽进土里,根系很少,也很脆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的根系会越来越发达,否则,那就是这棵树没有站稳脚跟,有利有弊,但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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