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核心意思就一个,你在这里装什么逼,这背后是咋回事,能拿到大头的是谁家的少爷你不知道啊,你在省城又不是没见过阮文涛和雷阳秋,你在这里和我扯犊子,你当时咋不和他们说明白呢?
这事到了咱县里了,你在这里和我玩这个里格楞,你啥意思?
“我觉的窦书记说的对,我们现在正是扶持民营企业的时候,当时人家谢总是投了大钱开矿的,这些年也没少给县里缴税,上市后,那不还要继续给我们县里缴税嘛,这是个好事,咱们不能因为眼红人家现在要上市了就坏了规矩,真要是这样,那还有谁敢来我们这里投资,对不对?”杜飞章又适时的站出来替窦嘉木说话了。
陈勃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对于这种叫唤的狗,只要是不张嘴咬你,你不要理他,先看看它的身边是不是站着主人呢,如果把绳子解开,它们反而是会变的温顺很多。
“矿现在归谢文汉经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当时的合同也有一些限定条件,锰矿这些年开采的时候,对周围的环境和山体破坏很大,如果想要上市,那也先要把这些破坏的环境和对周围的污染处理一下再说,等到验收合格了,再来说上市的事,另外,当时县里和谢文汉签订合同的时候,谁经手的,要再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利益输送,党心远首当其冲,我建议,县里要出个报告给市纪委,让市纪委重新就当年这两个矿的出让问题进行深入调查……”
陈勃在这里林林总总的列出了这么多的矛盾,让窦嘉木非常恼火,而李媛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陈勃说的这些事,事先也没有和李媛打招呼,这一点窦嘉木从李媛不时看陈勃的表情就可以推断出来,因为对陈勃的惊人之语,李媛也很是诧异。
“窦书记,李县长,这些事,我不是说着玩的,也不是刻意的要给公司上市制造障碍,而是我觉得,一旦上市,这就是我们县的脸面,一旦将来出了问题,到时候打的还是我们琼县领导的脸,各位也不是做完这一笔上市公司就离开琼县吧,就算是离开,那能去哪,不还得在中国?跑得掉吗?”陈勃语重心长的问道。
这话说的很是呛人,杜飞章没想到陈勃这么不给新书记面子。
也对,这家伙是谁啊,来了之后偷摸把这么多领导都送进去了,但是人家这位新书记是新来的领导,是北京来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要是没点背景,人家能从北京来这里吗?
杜飞章此时不吱声了,但是又不得不不说话。
因为此时窦嘉木在陈勃说完这些话后,又看向了他。
窦嘉木的意思是很简单,自己是书记,不能亲自下场和陈勃掐起来,而很明显的一点是,李媛一直没吱声,而她一旁坐着的陈勃在这里不停的叭叭叭。
这就很明显了,刚刚陈勃说的这些话都是李媛的意思,自己亲自下场和陈勃掐,那李媛就明显的压自己一头了,自己才是这个县的一把手,要不然阮文涛把自己塞到这个地方来干啥了?
“陈县长,这话就绝对了,这个矿我了解,我比你在本县时间长吧,当时所有的流程都是合乎法律规定的,党心远虽然落马了,但是他的落马和这两个矿可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我能作证,现在是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你在这里翻这些老账,啥意思,是想搅黄我们县推出这个上市公司的机会,还是借着这件事给窦书记难堪?”
杜飞章也不傻,在窦嘉木让他出头的时候,他这句话也是在把球踢回到了窦嘉木的脚下。
我可以为你出头,为你冲锋陷阵,但是你得在我腰间拴一根绳子,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你得保证把我拉回来才行。
这根绳子就是相互间的信任,但是现在很明显的一点是我和你之间还没有建立这种信任,你就一味的要我出去咬人,我咬成功了,你得利益,我咬失败了,那我就是活该被咬死,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虽然杜飞章很想巴结上这位新来的书记,但是又不想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承诺之前彻底站在陈勃这条疯狗的对立面,这就是他此时的心境。
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叫唤几声,但是绝不会拼了命的去呲牙真的对陈勃下口。
因为没必要,时间上来说也不成熟。
会议开完,没有任何结果,但是没有结果对陈勃来说就是好结果,陈勃要把这件事存在的隐患说清楚,告诉他们哪里可能会有将来不易解决的麻烦。
这是明牌,老子就这么打,你们如果有本事,那就明牌对明牌,就算是明牌对暗牌,老子也不怕。
散会后,从县委回县政府大院的这个路程上,陈勃单独回去的,没有理会李媛,更没有理会杜飞章。
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窦嘉木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他却看到了刚刚替自己当喇叭的杜飞章紧紧跟在李媛的身边,好像是在解释什么。
李媛可以听他解释,但是陈勃不会。
回来后,在李媛和杜飞章上楼之前,他就给秦信鸥打完了电话,通话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内容只有一个,他觉得杜飞章不适合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同时,他也收到了关初夏发来的信息,在家里每个卧室以及洗手间里都找到了窃听器,已经让冯天磊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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