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书记说,明天要来客人,还说你也参加接待,到底是哪里来的客人?”裴玉娜问道。
“嗯,这我还真是没问,不过,最近党书记看起来很憔悴,心里有事?”陈勃问道。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裴玉娜白了陈勃一眼,说道。
陈勃就不再问了,关于裴玉娜和党心远的关系,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事不能点明,只能是在合适的机会点一句,至于能不能起到效果,那是另外一回事。
“年底了,到处用钱,年关难过,党书记去县政府开会的那次,有人提到了社保的问题,我也问了党书记,他说,社保出了问题这是事实,他正在想办法,我看最近他一直往省城跑,估计就是为了这事。”陈勃终于抓住了机会,点了这么一句。
裴玉娜脸色微变,看着陈勃,问道:“你也知道了?”
“咳,这点事还用说吗?我问了市里,市里说都按时拨付了,那钱去哪了,总不能自己长翅膀飞了吧?我和党书记探讨过这事,他也说了,都是领导的孩子搞的这些事,他也是无可奈何,问题是现在这些钱可都扣在他的头上了。”陈勃说道。
至此,裴玉娜确定,陈勃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党心远并未对自己说的很详细,他只是说陈勃可能知道了,但是没想到陈勃刚刚来这里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你觉得这事咋办?”裴玉娜试探着问道。
“唉,咋办,还能咋办,还钱呗,趁着上面还不知道这事,赶紧把窟窿补上,到时候就算是有人要查,那也是钱回来了,只是挪用一下而已,可是现在钱还没回来呢,这事的分量不一样,我觉得只要钱拿回来,到时候再有省领导说句话,这事就差不到哪里去。”陈勃说道。
裴玉娜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问题是去哪里搞这么多的钱呢?”
到这个时候,裴玉娜和陈勃都可以确定对方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貌,他们此时的对话终于是在一个频道上了。
陈勃如果不知道裴玉娜是党心远的情妇,那他是不会有这个闲心和她说这些事的,但是他认定,作为情妇,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么裴玉娜是有可能通过她的言谈举止和建议影响到党心远的。
要不然,自己说了这些也是白说,还有可能泄露这件事。
别看裴玉娜是个老师出身,但是在经过了党心远和县委办的这几年历练之后,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乡村女教师了。
陈勃一步步,一点点的试探,慢慢的剥开了这件事最浮夸的一层外衣。
接着,陈勃又给了裴玉娜另外一个信号。
“她的编制问题,党书记怎么说?”陈勃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秦欢,问道。
裴玉娜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他说这几天很忙,没时间考虑这事,我也想了,实在不行就让她再回去做家教呗。”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还不是党书记一句话的事?”
裴玉娜不说话了,她也想着赶紧让党心远把这事给办了,因为在她的内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党心远怕是过不了这个坎了,真要是过不去,到时候党心远对她的所有没有兑现的承诺都将化为乌有。
但是裴玉娜能感觉出来,党心远这几天很忙,心里很乱,而且脾气比平时也大了很多,这个时候,她也不敢提秦欢的编制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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