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林羡只是眼睛瞎了,不是耳朵聋了,裴漓之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和泡着的药水一样温热。
“裴漓之,你——”林羡正欲说句什么,却猝不及防被人捏着下巴转过头去接吻。
裴漓之的手探入了黑漆漆的药水中,从水中搂住了林羡的腰,林羡的身体被迫更加贴近了桶壁。
看不见东西,其他的感官却没有失灵,或者又正是因为裴漓之绑上去的那条布条,林羡眼前一片漆黑。
触感更加明显了。
裴漓之冲着柔软的嘴唇咬了咬:“师尊是觉得弟子在出馊主意?”
林羡陡然沉默。
双修。
这与普通的修炼不同,大多数时候,这简直就是一桩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好事,修为能在短时间得到攀升。
虽然不排除一些邪门的双修法,吸取阴气或者阳气来修炼什么的。
“我看你不仅出馊主意,还想得很美。”
被遮住了眼睛,神情便变得难以判断,裴漓之分辨不出来林羡的情绪。
但他惯是会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脸颊与林羡的贴在一起,还蹭了蹭,颇有依赖的模样。
“师尊孤身一人与白术为敌,吓了弟子一大跳,”他语气平缓说着,“你知道吗,我很担心您。”
察觉到那双在药水中搂着自己的手不太安分,林羡冷声道:“所以这就是你对身受重伤的师尊动歪心思的理由吗?”
耳边蓦地响起裴漓之轻微的笑声,林羡耳垂微微吃痛,裴漓之咬了她一口。
“师尊哪里痛?”裴漓之问她,“您身上的伤口,弟子都帮您治好了。”
林羡:“……”
她稍微动了动,确实昏迷前的剧痛,如今已不复存在。
伤口确实愈合了,包括双手沾染上的毒素,尽管之前是血淋淋的模样,但林羡如今已经察觉不到疼痛。
摸了一下,光滑如初,即便是不知泡了多久,这皮肤也依旧没有褶皱。
说起这个,林羡陡然想起了,“我昏迷第几日了?”
裴漓之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没多久,第三日而已,宗门内的事有师伯们看着,什么大事。”
林羡张口又想说句什么,裴漓之像是未卜先知般道:“师伯说宗门内太乱了,不适合养伤,让我把您带出来。”
林羡听着这番话,抿了抿唇,她的唇色不像刚醒时那样苍白,在与裴漓之的chun
she
交缠中,染上了淡淡的粉,让裴漓之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只不过林羡并不知道这一点,唇上的酥麻让她脸色有些潮红,那有些说不出的韵味,让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男人也忍不住手上的动作。
林羡抓住了他的手,拿出了水面,沾着大量水珠双手贴在一起。
裴漓之说:“师尊,弟子听闻,双修的好处很多。”
他依旧没放弃。
林羡问:“我还要泡多久?”
裴漓之唔了一声,随后告诉她:“很快了,半个时辰而已。”
林羡转了个身,虽然双目不视物,却能够准确无误地用双手摸上了裴漓之的脸颊,沾着黑褐色的药水,在那张脸上肆无忌惮着揉搓着。
裴漓之自然是看出他师尊这恶劣的心态,虽然暂时看不见,但药味这么重,药水的颜色肯定也不会好看。
但他师尊如今光溜溜泡在浴桶里,黑褐色的药水衬托得敞露在外的皮肤异常的白,还有若隐若现的曲线,他眼中美不胜收,哪里还计较这点小动作。
“进来,陪我泡会儿。”
不曾想,林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对裴漓之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不多时,浴桶里的水被溢出了些,黑褐色的药水流出地面,弄脏了地上随意散乱的衣服。
林羡身后多了一堵肉墙,靠起来舒服不少,眼睛蒙着黑布的美人微仰着头,身后肤色暗些的人将双臂抬起架在桶壁的边缘,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环抱着怀中的人。
而怀中之人同样将双臂搭起,整个人都倚靠在身后人身上,姿态是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意。
画面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荒诞,连裴漓之都不敢信的好事,林羡从容的姿态,看起来更像是一位yin乱的君王,身后是她的禁&脔。
裴漓之的慌乱在这时候呈现出来,林羡却笑了:“你不是要双修吗?怕了?”
林羡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考虑到他们现在是以怎样糟糕的姿势共同呆在浴桶里,下一刻她就被人用力搂在怀里。
然而林羡却丝毫不为此而生出半点羞赧的情绪,她淡声道:“我不想在满是药味的浴桶里跟你讲道理,明白吗?”
这句话后,身后的人便慢慢挺直了身体,重新恢复了工具人的角色,让自己师尊舒适地靠着。
这满是苦涩药味的浴桶里,怎么配得上他的师尊?
裴漓之这样想,眸光却全然黏在身前之人雪白的脖颈上。
他的师尊,真是无论如何看,都美不胜收。
裴漓之在谴责从前没有眼光的自己。
爱意在这一刻顺着微微晃荡的药水,满得就要溢出来。
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裴漓之将林羡从浴桶里抱出来,又放入了温热的清水里浸泡着清洗。
林羡非常不喜欢那股苦涩的药味,因此裴漓之往新的浴桶里放了不少馨香的花瓣,只不过他觉得花瓣再香,也没林羡香。
那是再苦涩的药味也掩盖不住的芬芳。
裴漓之也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他自然也要把自己洗干净,他生怕林羡闻到他身上有不喜欢的味道。
“师尊。”裴漓之为她穿上了大红色的长袍,低头将脑袋枕在她的背上,只是轻轻喊了她一声。
林羡被近乎溺爱她的徒弟抱来了床榻前,大红色的绸缎床榻看起来格外妖艳,美人被放上去,更衬得皮肤冷白。
裴漓之身上只着黑裤,敞露着健壮的身躯,双眸紧紧盯着对面的师尊,如同雄狮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林羡刚一抬脚,脚腕便被一只手紧紧抓住,裴漓之没有很用力,但他也跟着上了榻。
手却没有松开她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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