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红线与他系上了情缘?”嫣脂不确定地问。
安乐点头,想起时还有些羞赧。
嫣脂这才放下心来,有红线在,谅陌尘也做不出背叛安乐的事来。
“我打算随他一起去历劫。”安乐摸着手腕上的红线,轻声道。
嫣脂凝望着她,说道:“为何不等他历完情劫?”
“你知道的,我与他有了缘,若是他情劫失败,六界都会遭殃。”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六界因为我陷入万劫不复。”
安乐回握嫣脂的手,语气里都多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焦急。
嫣脂一瞬拨开了迷雾,她知道这场历劫安乐也无法避免。
“好,不管以后你们会经历怎样的磨难,都有我陪着你。”嫣脂轻轻蹭着安乐的脑袋,心事重重地说道。
“嗯,谢谢你,嫣脂。”安乐仿佛了了心结,几日郁闷的心终得到了一丝欢愉。
“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们家的小嫣脂一定要天天开心,等着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安乐话里多了些欢乐,似乎想将心里的愁闷掩去一二。
她知道,自从那次以后,他不敢来见她,只敢每每站在门外等她熄灯就寝;有时,他竟傻傻站了一夜。
“好~我等着你回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嫣脂被她的话逗笑了,开心道。
“嗯。”安乐立即给了回应,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希望小石头在妖界一生无虞,妖王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他的。
又是那黑漆漆的地方,琼离跌坐在地,苦笑道。
突然眼前一片光明,七彩祥云出现在天边,五彩斑斓的天空映入她的眼帘。
她抬袖轻遮,想挡住刺眼的光芒,可手上却落了个轻盈的力道,琼离望去,只见安乐正对着她盈盈一笑。
“阿离,不要困于往事,好好珍惜眼前。”
琼离的心里仿佛被灌上了一层暖意,她嗫喏道:“你和他终究没有一个好结果,换做是我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安乐听了却摇摇头,神色凝重:“你们本应有好结果的。”
“不要放弃......他。”声音渐渐变得遥远,最后一个字琼离根本听不见,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晕了过去。
“琼离,琼离,琼离。”
好吵啊,这么吵她怎么睡得着。
琼离渐渐醒来,睁开双眼望着吊灯,然后将视线移向一直呼喊她的人,若初。
“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若初舒了一口气,还没怎么缓过来,就被床上的人拥入了一个怀抱中。
他怔愣着,任由琼离将他紧紧勒住,泪水轻轻涌出眼眶,轻声道:“若初,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心里一阵欣慰,没想到自己护着的灵石竟修炼成神了,当真是喜事一桩。
“你做噩梦了?”若初轻轻拍了拍琼离的后背,担忧道。
琼离却突然松了手,将他拉离了些,询问道:“你在妖界过得应当是顺风顺水吧?”
若初面泛疑惑,她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那可不,妖界对我来说完全算不得了什么。”若初接话道,可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只有你在我心上。
琼离眉眼都舒开了,将手自然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道:“那就行,那就行。”
旋即她想到了什么,急切道:“慕月夕如何?月疏如何?我昏迷了多久?”
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将若初的肩膀捏得有些生疼,但他内心甜蜜无比。
“慕月夕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月疏已经从天牢放出来了,好像与慕月夕隐居在一处小仙落吧。”
“你昏迷了足足两个月。”
琼离听到他说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竟昏迷了这么久?”
“那月疏体内的魔气还未完全清除,怎会放了出来?”
慕月夕耐心道:“当你昏迷了几日后,我觉得不对劲便带着你来妄尘宫求助神王,是他夜夜为你驱散体内的瘴气,她的魔气也是神王清除的。”
琼离听到久违的称呼一瞬垂下眼睫,声音有点闷闷的:“既然有他夜夜为我驱散瘴气,为何我还是两个月才转醒?”
若初凝望着她,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说,但对上琼离那双疑窦的双眼,还是说了出来:“神王说是你自己不愿醒来,甘愿活在梦境中。”
琼离听了,心里泛起一丝苦意,原来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主子,你终于醒了!可把叶儿急坏了。”叶儿迫切地踏进殿内,奔在琼离的面前,正欲哭哭啼啼,可望着身边的若初咽了下去,并横睇了他一眼,驱客之意分外明显:“你该走了,我要为主子更衣洗漱。”
若初脸颊微微泛红,退了出去。
琼离在旁漱口,叶儿喋喋不休:“主子,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两个月可是发生了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
“传闻中的三位长老闭关修炼,如今修得正果回来了,前些日子刚办完回归宴,那阵仗大的勒,真是喜庆得不得了~”
琼离擦脸的面巾突然掉入铜盆中,激起的水花将叶儿吓了一跳。
那次本应是她主动下凡历情劫的,可长老们根本不知她有主动的想法,依旧找到她,拜托她下凡历情劫。
那时他们也是闭关,是长老托的一缕魂告知她的。
可为何他们闭关了这么久,现在才出关?
还有无忧那一世,她去到朝安国,与浮生夜逛长街时,他莫名失踪,到底是长老的手笔,还是杨家少爷的手笔?
她现在脑子有些混乱,这些事情还得通过陌尘才能知道,可她现在根本不知自己以什么身份面对陌尘。
所以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主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叶儿碰了碰琼离的手臂,小心试探。
这才将琼离的思绪拉回,她将面巾挂在杆上,在铜盆中净了净手,然后回到断因镜面前坐下。
叶儿则在后替她挽发髻,琼离喃喃道:“他们住在长老殿?”
叶儿手顿了一下,惊道:“主子,你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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