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耽搁,琼离微眯眸看向余情殿,思忖着:出禁?难不成还有结界?
她试探着向余情殿门扔上一颗小球,果不其然,小球被一道障碍隔开,结界才得以显现出来,其上布满了黑光点点。
“我来。”花倾落还没等琼离接下来的动作,就跃跃欲试,想帮到她点什么。
瞬间,花倾落便施出了花术对着结界,可法术施展了好一会,结界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原本琼离想阻止花倾落的,毕竟这结界一旦触碰就不能停止施术,不然会遭反噬。
“不要停,停了结界会以双倍反噬回你体内。”
一会,花倾落已经有些稍微不适,她艰涩开口:“你为何不早说啊。”
“你也没给我机会开口。”琼离极淡地回怼,但内心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她连忙催动目前自己最熟练且最厉害的一项解封术,并注入更多的灵力汇入手腕处,然后不疾不徐地落在结界上。
一声咔嘣脆的声音响起时,结界已然不复存在,而她们俩也同时收回了神力,正作稍微调整。
她竟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和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她好像渐行渐远了…
收回心绪,才瞧见琼离已经进去了,刚还有些犹豫的花倾落,立刻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进去。
“原来是离主神,我就说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破了余情殿的结界,请随我来…”石木一瞬从慌张变得舒坦,直接改道带领她们进了后庭院。
等她们进了庭院后,石木才从旁告退。
亭中白衣男子品茶的玉手微顿,眸光如火耀般落在琼离身上,好像消瘦了些?
顷刻,他们三人的目光相互交错,各自内心都藏着想法。
琼离方将目光收回,东绝颜便一瞬来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担忧地问:“怎么面色不太好?”
东绝颜此刻完全忽视了旁边还有人在,准确的来说是他从未觉得旁边还有个人。
琼离看着他真挚的眼眸,内心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样的哥哥会背叛我吗?
她犹疑不定地准备将手抽回,反而让他握得更紧。
“你好生眼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甜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氛围,花倾落自从踏进这里目光就一直随着东绝颜,从未离开过半分。
趁着东绝颜手松了半分,琼离灵活地将手抽回,背在身后。
东绝颜这才想起她身旁还有个人在,内心自我攻略道:可能是小姑娘家害羞,不愿在外人面前表露亲昵之感。
待他完全说服了自己后,他才转头看向花倾落,脑海里对这个粉衣持身的女子确实没有一点印象。
“想必是这位姑娘认错了人,本主神很少在外走动。”
可当他话一说出,花倾落越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记忆中的那位半边容颜的男子与面前这位完美重合,她舒坦地笑了。
可她刚像发现了蜜糖一般很快乐,却又瞬间心情降到了极致。
大名鼎鼎的绝颜主神竟是他?!
恍然间,她思绪极乱,收回笑容,急促地说了句:“那便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花倾落的一举一动,琼离都看在了眼里,略微失神了会,东绝颜已将她带到了亭中坐下。
“阿离,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琼离看着偌大的庭院已只剩下他们二人,她才开始说出今日来此的目的:“哥…哥哥,你为何会封禁于此?”
“阿离,你还没回答哥哥的问题呢,你现在在此,定是已通过了竞选之考,可你却没半分喜悦之色,这是为何?不成是因为没取得好成效?”
梦终究是梦境,永远不会成为现实的…琼离落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又紧上几分。
“哥哥,我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了,你为何会在此被封禁?是触犯了怎样的规矩?”琼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是因她引起的。
东绝颜看着琼离半逃避他的状态,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慢慢升腾,他将这份不安稍稍压下去了几分,微沉了声:"是有人欺负你了?今日你怎如此反常?“
他的声音传入琼离耳畔,心底忐忑了几分,故作原来的状态道:”哥哥,我是来看望你的,怎搞的像是你来探望我呢?“琼离半生气的模样映入他眼帘,他才稍放下了心些,左手执起琉璃杯,右手将茶壶中的茶水慢悠悠地倒入杯内,而后将其递在她面前,温声道:”尝尝,刚泡好的仙露。“
一会,琼离膝上的手才放松了下来,自然地将杯子接过,一饮而尽。
”没什么大碍,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禁足而已,不用担心,你看我好好的在你面前呢。“
她将茶杯放下,抬眼看着绝颜,音线中透露着一丝沉闷:”你现在可骗不到我了,我不愿看到最亲近的人骗我。“
这回,东绝颜的不安愈来愈显,他稍微失了些分寸地看着琼离,一字一句道:“阿离,近日你到底遭受了些何事?”
他略带慌色的神情映入琼离眸中,琼离才回过神来,将方才的沉闷之气藏了起来,故作舒坦地避开他的视线,道:“竞选已结束,我也过了竞选,怎会遭受不好的事呢,倒是你现在都不诚实以待了,以前绝颜哥哥从不会扯谎的。”
以前绝颜哥哥说什么,她总是无条件地信任他,觉得他从不会去欺骗她,而且没必要欺瞒她,可如今他却在这点小事上都期瞒着她,不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尽管她已猜晓出了一二。
一会,他们二人之间沉默了许久,那种气氛是从不会在他们二人面前出现的,今日却无厘头地频频出现,好生怪异。
东绝颜终是拗不过她,只好简短了说:“果真瞒不过阿离,好吧,是哥哥破了竞选之矩,曾偷偷溜进去看望过我的阿离。”
他话刚说完,琼离又看向他,此时他再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只剩下温柔调侃之色。
“那大哥有没有责罚你?除了禁足。”琼离声音都急促了几分,稍作不安地说道,差点就该动手去扒拉他的衣裳了。
“那可没有,好歹我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何况,我们皆是亲生的,怎可能会下得去手。”
听到他如此说,琼离才稍微放下心来,眼眶不知何时已红了几分,界外的绝颜因她而被禁足,魇梦中的绝颜却无情杀她,真是很讽刺地对比,果真梦境是不可信的,我竟会因梦境而动摇对哥哥的心…
“那哥哥,我们三日后在宴会上再相见。”琼离再没抬起眼来直视绝颜,只自顾说完便消失了。
面对琼离今日如此反常的状态,东绝颜握着琉璃杯的手不自觉又紧上几分,凝眉看着方才琼离消失的位置,内心已有了主意。
没过一会,石木急匆匆地来到东绝颜身前,结巴着说:“主子,离,离主神这么轻易地破了结界,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定又要埋汰几句...“
“此事我会处理,还有何事?”东绝颜冰冷的声线传入石木耳中,使得他不禁哆嗦一下,主子怎么见了离主神后反而心情俞差了,不该啊...
“还有一件事,方才那另位女神一直追问属下关于主子的事,什么数月前主子有曾外出前往过一坛吗?诸如此类的。”
听到这句时,他才将目光投向石木,冷冰冰吩咐道:”这种事情你也见多了,同前一样应该知道如何做,还有,待会将这封口信直接传给阿离的贴身女婢,将另一封口信传给慕月夕。“
说完,东绝颜便冷然离座,背着石木的方向回了寝殿。
留下不知所措的石木一人独自在风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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