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极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鬼魅潜踪练的不错。”
贺奇老实不客气的笑道:“得凌大侠赞誉,那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无踪贤侄来这里做什么?”
“韩公度邀请凌大侠前来聚集虎君山庙,图谋的乃是惊雁宫,对此我已心知肚明,而蒙古人哪里的虚实我也探听明白,特来告知你们消息,顺便进惊雁宫去见见世面。”
凌渡虚霍然色变。
韩公度邀请他来会面,关系到岳册,故而这消息的保密度极高,怎么现在一个路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吗?
贺奇看凌渡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意摆手道:“凌大侠不必担心,我乃是复尊旗下总巡,专职探听消息,知道这件事不足为奇。况且不独我知道,连蒙古人都知道了。不然,他们派遣大军入住惊雁宫做什么?”
凌渡虚深深看了贺奇一眼,道:“好,跟我来!”
贺奇咧嘴一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道:“请凌大侠带路。”
凌渡虚先天气功已然练到极其精神的地步,甚至可称近百年来气功前五。之所以排名这样低,是因为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着实是英雄辈出。
这个时代,有着黄氏武侠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上大宗师令东来,有藏密八师巴,有魔门血手厉工,魔尊蒙赤行,这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如今却在同一个时代争锋,怎能不叫人热血沸腾。
再这样一个时代,凌渡虚的先天气功修为能列名前五,已经足以让任何人自豪。当然,凌渡虚只是气功出色,若是说综合实力,仍旧稍有不足,难列当世顶尖。
这一次,凌渡虚为了测试一下贺奇的实力,以全力飞奔,恍若山中的一缕青烟,当真是胜似猿猱,远迈飞鸟。
可不管凌渡虚如何施展轻功,贺奇仍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仿佛留有余力。对于贺奇来说,之前半年多的时间,他利用九龙杯将十三太保神练重新修行至大成。
以他此时的实力,也只有令东来、八师巴可堪匹敌,其余人等,不值一晒。
就在距离两人十多里的地方,却又一
一个灰衣人正在飞快的纵跃,他手中飞索不断飞出,搭勾上树木,身了呼的一声飞出,利用飞索的攀力,在高大的树林内像蝙蝠般自由飞翔。
他的身法迅如鬼魅,又不断利用树形地势来掩藏身形,普通人就算睁大双目,谅也不见他在眼前掠过。
最後他跃上一株粗可合抱的槐树树桠上,俯伏不动,了无半点声息。
在树前约六丈处有一条清澈见底、蜿蜒地在树林内川流的小溪,溪水有时撞在石上,发出淙淙的流水声,悦耳动听。一名大汉背对灰衣人,正蹲伏溪边,把嘴凑下溪流,就那样大口大口地喝水,状极痛快。
大汉背插双拐,动作间给人豪迈不羁的感觉,正是那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英雄烈士。喝完水,又用水洗脸,丝毫不理溪水把他的衣襟和前胸的衣服全弄湿了。
俯伏树上的灰衣人动也不敢动,呼吸调节到若有若无,甚至连毛孔也运功收缩起来,更不敢张眼凝视,因为他知道眼前这高手实在非同小可。
任何对常人毫无意义的讯息,例如体温的散发、生命的磁场、凝视所产生的眼光力,都能引起这类特级高手的反应,那就後果难测了。
尽管以他烈日炎的自负,身为当今黑道泰斗毕夜惊的师弟,能否逃得性命,也尚在未知之数,更遑论杀敌取胜。
这大汉的出现,大出烈日炎意料之外,韩公度侠名虽着,但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引出这类属於江湖神话的高手,尽管烈日炎如此老谋深算,也有点乱了阵脚。如果他知道凌渡虚也曾在附近出现,怕早夹着尾巴逃了。
突然间,烈日炎心中生起警兆,但已迟了步。那大汉全身向後急退,迅如闪电间,背脊撞上烈日炎俯伏的大树干上,却全无相撞後应有的声音,甚至连枝叶也不见晃动,但这一撞,几乎使在离地两丈多高处的烈日炎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烈日炎亦是罕见的高手,反应之快,惊人之极,在全无预兆下,大汉撞上树身一刹那,他已弹离树身,但大汉藉撞树所传来的那沉雄之极的内力,仍然将他震得几乎五脏离位。
当烈日炎弹上半空时,大汉暴喝一声,宛如平地焦
烈日炎知道气功练到这样境界的高手,无论以物传力或用声音,均能伤人,自已虽和敌人未有任何正面接触,已接二连三受挫,伤上加伤,幸好自已精通天魔心法,换了一般的高手早七孔血流,魂游地府。
大汉大喝的同时,闪电般跃起,迎往在三丈高半空的烈日炎赶来。烈日炎暗呼不妙,当机立断,运起魔功,突然张口一喷,满天血雾,向从树下飞跃而上的大叹喷士。两只手同时各挥出一条飞索,疾射向相反方向的两株大树。
尽管大汉有惊人的身手,也不敢冒险闯入血雾里,血雾和敌人的真力浑为一体,沾者必伤。对方借喷出内伤积血来减轻了伤势的魔功心法,确是了得。虽然攻其不备,占了先机,但敌人依然能挣扎顽抗,亦令他感到骇然。
就在血雾要罩下来之时,大汉把身了硬向横移,扑附在另一株树干上。同一时间,烈日炎呼的一声,藉飞索之力,夜鹰般扑向树林的深处,其速度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大汉并不追赶,暗赞一声,因为如果烈日炎不利用飞索来加速,绝难逃离他的掌心,又假如烈日炎只是抛出一条飞索,他就可估计其落点加以拦截,但烈日炎利用了两条飞索,使他不能捉摸他的逃路,极尽诡变之能事。敌人先被已伤,仍能作出如此反应,确是一等一的高手。
大汉扳扳背後双拐,心想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必当追踪前去,这样的敌手,也是难得,但如此一耽误,必然累事,略沉吟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