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宫宴,玉妃出了很大的风头,皇上很抬举她,当众夸了她好几次,皇后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在众臣和众官眷面前得脸,自己只顾喝酒吃菜,话也没说几句。
这样的场面,让黎淑萍和褚闵萍心有不甘,二人费心打扮了一番,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心中很是不满。
宴席上,褚香凝觉得奇怪,往常进宫的时候,姑母褚闵萍都会派人来给她送很多好东西,如今她有孕在身 ,按照褚闵萍周到的性子,应该会让宫女慈心来给她拿软垫过来的,还会给她暖手炉之类的东西。
可今日的褚闵萍没有任何的表示,席间,她几次望向褚闵萍,可都被褚闵萍躲避开了,并没有和有对视。
褚闵萍低声问芊儿:“你觉不觉得姑母有些奇怪?”
芊儿往那边看了看:“可能是最近宫里斗的厉害,皇上对玉妃越来越重视,娘娘心情不好。”
褚香凝也就没有多想,宴席开始一个时辰后,皇上和皇后离席,妃嫔们也陆续离席。
褚香凝在芊儿的搀扶下去了茗萍宫,想要见褚闵萍一面,却是被宫门口的宫女给拦住了。
芊儿有些生气,但还是拿出碎银子塞到了那宫女的手里,压低了声音:“娘娘是郡主的姑母,劳烦姑娘给通报一声。”
那宫女收了银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通报,毕竟,她这个守门的也听说了娘娘和褚香凝闹了别扭。
赵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郡主,娘娘已经歇下了,郡主也回去歇着吧。”
褚香凝见今日已经见不到人了,只好带着芊儿走了,她吩咐道:“你去想法子见一见慈心,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回我进宫,姑母都要留我说话说好久,舍不得我走,怎么会不愿意见我?”
她怀疑褚闵萍已经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五皇子楚云青的,可无论怎样,总要给她一个机会说明这一切。
她并不是故意如此,一切都是意外,是冲动之下的结果。
……
宫宴结束,裴景诏从宫里出来后,没有和褚香凝上同一辆马车,而是径直朝着春荷走了过去。
裴景诏看到春荷在很是惊喜,他快步上前,握住了春荷的手:“你怎么来了?”
春荷将搭在手臂上的狐狸毛大氅披在了裴景诏的身上:“来接你回家。”
春荷将“回家”两个字咬的很重,裴景诏听了之后心中很是温暖,揽着春荷的肩膀就要上马车。
“小侯爷,等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叫喊,裴景诏回头一看是谢允之。
谢允之快步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是忙着寒暄或者是忙着回府,没有往他们这边看,谢允之才继续说:“先别回府,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春荷,有个人,你们一定要见一见。”
春荷猜到了一些,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马车从宫里往京郊的一个小院儿走,一路上几人都十分的安静,谢允之没有提及要见的人是谁,春荷和裴景诏也没有问他们要去见何人。
到了院子,谢允之惊讶地发现谢芷兰也在,他诧异道:“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候再让春荷和裴景诏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谢芷兰已经看到二人了。
谢芷兰看向谢允之身后的春荷和裴景诏,皱了皱眉:“大哥,你为何要带他们来这里?你不是说,越多的人知道她在这儿,她越不安全吗?”
“不对劲,你们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允之看向春荷,又看向裴景诏。
春荷缓缓开口:“芷兰,这件事情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你不知道或许对你才是安全的。”
谢芷兰拍着胸脯:“我可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而且,这姑娘可是我救的,你们可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谢芷兰立刻就来了精神,她去拽春荷的袖子来回地摇晃着,春荷想了想,将事情简单地说给谢芷兰听。
“我是江家的人,被卖到了侯府,最近才恢复记忆,你救的人是我的亲姐姐江曦浅。”
谢芷兰震惊无比,她好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谢允之将她拉走了:“我们先出去,让她们姐妹二人单独待一会儿。”
谢芷兰喃喃道:“我就说她不像是个丫鬟,竟然是江家的嫡女?!”
春荷坐在江曦浅的床边,颤抖着喊了一声:“姐姐……”
江曦浅看着她,只怔愣了片刻,随后就不再看她,继续玩儿手里的拨浪鼓,唱着小时候常唱的歌谣。
春荷坐在床边,和她说了很多,可江曦浅都是没什么反应,只偶尔怔愣一下,看着春荷露出迷茫的眼神。
谢允之等人坐在外面等,言语之间,裴景诏也了解了江曦浅大概的情况。
等春荷眼眶通红的出来,裴景诏扶住她,他说:“你别担心,我让人把你姐姐送到百草阁去,令狐山和令狐水一定有办法治好你姐姐身上的伤,让她的神智清醒过来。”
春荷点点头,将头埋在了裴景诏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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