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这敏妃,还是让她说吧。”
郑槐闭眼退后,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
春月知道为何,慕容峥却不知道,他看春月也说不清楚,干脆要了她手里那封信。
一看了然,慕容峥勃然大怒,摔了桌上最爱的砚台,又一挥手摔断了好几根辛苦寻来的湖笔。
“好,好一个敏妃,胆大包天了这是!”
郑槐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去收拾,春月更是吓得要昏死过去。
那封信就攥在慕容峥手里如风中落叶,但他迟迟都没有处置,甚至除了生气也没说别的话。
郑槐忍到后面都有些受不了了,想开口为姜暄和说些好话。
但慕容峥却面无表情撕了那封信,投入火盆,又若无其事的自己捡起还能用的笔,如常批折子。
“春月,你知道了这事朕本该处理了你,但念在你是敏妃宫中的人,既然敏妃还未降罪,自然也不能先处置你。”
春月身子抖得筛糠一样,不敢说话,只能应是。
慕容峥目不转睛看着大臣的上书,继续道,“这件事不可外穿,你可清楚?”
下面跪着的春月头压得更低,出声都颤抖起来,“是。”
郑槐听完了全过程,把春月带出去又回来要收拾,却看见慕容峥那副冷静的模样变成呆滞,“郑槐,你说,她为什么要走?”
“奴才,奴才不知。”
“呵,派人去追,不可声张。”
“是,是,奴才这就去。”
他巴不得尽快脱离这个旋涡,怕就怕慕容峥看起来没生气,但他心里都记着呢。
出来了养心殿,郑槐又为难,“到哪去 找这敏妃娘娘呢,总不能再进去拿命问一道吧?”
京郊,秋叶看着自己身前强装无事的姜暄和,想赶上去问问是否休息。
毕竟姜暄和的神色一直不见开朗,反而愁容满面。
秋叶不知道她是担心姜家的人,还是担心皇上。
只是人都出来了,也没有回头路,纵然姜暄和明白这个道理,秋叶想,能说出口大抵会好受些。
等她打马追上姜暄和,却看她眼皮打架,竟要睡着了。
这可真是危险,她放开一边牵着缰绳的手,摇醒姜暄和,差点没看着她落下去。
“娘娘!您要是撑不住了咱们歇歇也没大碍的。”
反正眼下已经出来了,等皇上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追,秋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故而宫中不会大张旗鼓。
姜暄和揉揉眼睛,迟缓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却又忍不住看回去,“秋叶,你说咱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娘娘是否担心家人?”
姜暄和愣住,不是秋叶说,她还真的没想到这茬。
这些天太忙也太紧张了,不夸张的说她一心都铺在和拓跋翡玉的计划上,实在没心思顾及姜家。
现在想起也是无计可施,她有些自暴自弃,“姜家……我父亲好歹是丞相,不会有事的。”
她没说的姜新楣才是真的值得担心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受制于那样一个父亲,若是慕容峥真要对姜家发落,恐怕她是有些对不起姜新楣。
秋叶顺着她的背脊,喂她喝了些水。
“娘娘安心顾好自己就是,他们都是比娘娘更有依仗的人。”
秋叶看不下去她连日都在操心其他人,不顾自己身子,而这话也点醒了姜暄和,让她想起自己一个十分重要的初衷。
“是了,你说得对,咱们出来是要让自己也有一番本事的,还是不惦记后面了。还有多久能赶上拓跋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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