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端得恭敬,叫人挑不出破绽。
姜相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意味深长打量了眼她,而后露出为难神色。
“你办事有利,按理我没有理由回绝你的要求。可你也知道,皇上如今也在相府,他为人谨慎,若你和你娘见面被他发现,该当如何收场?”
姜暄和眉头轻蹙。
“暄和只见母亲一面,说说话就走,绝不会惊扰陛下。”
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能和母亲相见,何等荒谬。
“你又怎么确定皇上不会察觉?还有他身边那些暗卫,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你能瞒得过他们?”姜相连连提出反问。
“我见皇上对你十分宠爱,定能早些让你怀上身孕。待到孩子生下来,你和你娘便可团聚,一辈子无需再分离开。这段时日,你就忍忍,一切为了大局着想,可好?”
他语气温和,仿佛是在和姜暄和商量。
可姜暄和又岂能不清楚。他笑里藏刀,说过的话便是命令,根本没有回转之机。
姜暄和只有认栽,吃了这闭门羹。
但救出母亲这件事,她绝无可能放弃。
路上,姜暄和一直在暗暗思索。
“傅开哥?”
碰见姜傅开,她热情打了声招呼。
“我还有事,空了再来看你。”说完姜傅开就要走。
“等一下!”
姜暄和察觉到不对,当即将他喊住。
“怎么了暄和?”姜傅开目光躲闪,始终不看姜暄和。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姜暄和不免感到担忧。
“没有,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
姜傅开讪笑两声,拢了拢衣袖。
姜暄和顿时发现反常。
她二话不说抓住姜傅开手臂,撩起衣袖。
眼前赫然一片红色疤痕,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水泡,瞧着十分可怜。
“这是谁弄的?”姜暄和大惊。
姜傅开抽回手,默默又将衣袖放下。
“暄和,你就别问了。”他语气有些为难。
“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当是秦良玉害的,去找她了。”姜暄和催促。
这些伤口明显不是自己所致,定有人趁她和慕容峥不在,欺负了姜傅开。
“你别去找夫人!”姜傅开连忙阻拦道。
“说来也是我自己不对,错拿了二少爷的东西。我在府中只是一个下人,怎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衣裳,夫人怀疑我偷窃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意思?”姜暄和愈加着急。
“前几日我回房间,看见门口放了一套衣裳。想着最近不是皇上来府里住下嘛,估摸是老爷夫人怕我丢脸,所以给我置备的。我就没有多虑,洗洗穿上了。结果那身衣裳是二少爷的,我有口难辩,被夫人当成了贼,教训了一顿。”
姜傅开无奈同姜暄和解释。
“好端端的,姜新楣的衣裳怎么会到你房间门口?”姜暄和不解。
要知道,他两人的房间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连顺道都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啊。”姜傅开叹了口气。
“肯定是姜新楣干的!为了捉弄你,他故意把衣裳放你那,引你穿上!”姜暄和很是笃定。
毕竟这也不是姜新楣第一次干这种事。
小时候单是她就被这样欺负过六七回。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行,我要去找秦良玉算账!”
想到姜傅开手臂上的伤口,姜暄和又气又心疼。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却连寻常下人的地位都不如。要杀要剐要如何欺负,全凭秦良玉的心情。
凭什么?
说完,姜暄和拔腿就朝秦良玉房间走。
“暄和,别!”
姜傅开吓得不轻,连忙动身将她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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