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是高晓建刚从街道办回来,他的工作还没办下来,以至于有些愁眉苦脸。
不过,看到赵向锋在这里等着,他顿时跟看到希望一样跑了过来。
“老赵,你不够意思啊,过来也不跟我说一下,我好招待你啊。”
赵向锋过来根本不是找高晓建的,他摇头,“有些私事。”
“你知道陈家人去哪里了吗?”
高晓建的笑容顿了下,“你找陈家人做什么?”
赵向锋话锋一转,想到大杂院的八卦,他便说,“有点重要的事情。”
高晓建也看出了,对方在瞒着他。
他也不再追问,而是主动道,“我回去帮你打听下。”
不一会的功夫,他就过来了。
“问清楚了,陈美娜和她母亲今天去乡下的亲戚家了,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定性,连带着陈家其他人晌午也都不回来。”
偏偏就这么凑巧了。
赵向锋听完,他抿着唇,回头看了一眼赵爷爷,对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满头大汗,这事情倒是他做的不周到了,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
也没个经验,更没有个帮忙参谋的人。
原以为带着长辈过来协商,是尊重。
如今,两边都没顾上。
看出了赵向锋的犹豫。
高晓建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等陈美娜回来了,帮你带话给她。”
有了这一遭后。
赵向锋注意到,大杂院里面不少人出来看热闹了。
他想到陈美娜的性子,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你帮我给陈美娜带个话,我下午会在茶楼等她。”
“她回来了,可以直接过去一趟。”
两人约谈在外面,到时候怎么说都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不像是大杂院这边,说个什么都会被人放大了去。
高晓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等陈美娜回来了,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赵向锋道谢后,这才离开。
只是等上车后。
赵爷爷吃了一颗药,倒也不恼,不过看着孙子吃瘪的样子,他哈哈笑,“没想到吧,这种事情把你难着了。”
赵向锋下颌线条紧绷,手握方向盘,英挺的眉眼藏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冷峻又卓然。
他是出色的,只是出色的赵向锋,在提亲这件事上,还没上门就栽跟头了。
他很冷静的承认错误,“是我考虑不周。”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赵爷爷喝了药,脸色好了不少,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他打了一下嘴,“看我这说的什么话。”
“我听你的意思,下午不上门了?”
赵向锋点头,“我把对方约出去,单独说。”
“我们敲定好了细节,我在上门。”
赵爷爷颔首,“这个流程才对嘛。”
像他们这种冷不丁的上门,才是最为冒失的。
不过,看着向来运筹帷幄的孙子吃瘪,倒不是一件坏事。
陈美娜是下午三点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高晓建是看到了的。
但是,他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从头到尾,对于赵向锋的到来,他都是隐瞒的。
或许,高晓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做。
也许是他转业无望,而赵向锋却在驻队前途无量。
也许是他连一毛钱的公汽票都舍不得买,而赵向锋却开着大吉普车过来。
也许是,他和陈美娜天生不对付,他想要报复之前的事情。
总之——
这短短的一分钟他想了很多。
“回来了?”
他主动朝着陈美娜打招呼,陈美娜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点头。
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高晓建抿着唇,若无其事的离开。
赵向锋在茶楼从一点等到了七点,天色已经黑了,也下起来了大雨。
他正准备去陈家的时候。
王同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爷子白天晒狠了,好像心脏病犯了,要送医院。”
赵向锋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往回赶。
至于陈家。
只有明天过去了。
*
另外一边。
赵向括总算是逮到机会了,大哥和爷爷去医院了,他去问了下主治的的大夫,没啥大问题后,他便从医院偷偷溜了出去。
他本来想喊那些兄弟一起去的,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是在不喜欢姓陈的。
那个姓陈的,也是他大哥要提亲的对象。
还轮不到他那些兄弟来羞辱。
想清楚了这些,赵向括便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单枪匹马往大栅栏去走。
但是奈何,这是个有勇无谋的。
走到了大栅栏,看着那一个个长得一样的胡同口。
赵向括长腿一伸,自行车停在合作社路口,抓着脑袋,一脸麻了,“这边胡同怎么都长一样?”
他哪里知道,那个姓陈的住在哪里?
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一想到这里,赵向括更麻了。
他个子高又挺拔,穿着一件白衬衣,松松垮垮的系着腰间,又骑着一个凤凰牌自行车。
这简直跟后世开着法拉利,进贫民窟也没区别了。
胡同附近不少街坊邻居,都开始好奇地盯着他。
赵向括被盯着的不耐烦,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四处搜寻。
没有!
还是没有!
啊啊啊啊啊!
他那未来的极品大嫂,到底住在哪里?
陈美娜把粮食这些都清点出来了,发现还有一些必需品没买,她是必须要刀纸的。
没有这个东西,她火车上根本活不下去。
她收拾妥当后,便提着一个绿色的尼龙网兜出了门子。
刚一出来胡同口,就瞧着向来冷清的胡同口,此刻热闹起来。
周遭的邻居围了一个圆圈,指指点点了起来。
陈美娜有些意外,好奇地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原先还凶巴巴的赵向括,一下子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风一样的冲了过来。
“恩人!”
“你认识一个姓陈的极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