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这地界,想吃一回海货是不容易的,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一听海货,陈美娜的眼睛立马放光了,跟着苗银花哒哒哒的往前走。
海货的档口是单独的,一个大大的摊位,放着几十个水箱子,每个水箱子里面都灌满了海水。
有卖海鱼的,有卖蛤蜊的,还有卖虾子,海带的。
只是,这边卖海货的档口比卖白菜的档口人还多。
陈美娜觉得这要挤进去,真不容易啊。
哪里知道,她妈拽着她的手,七拐八拐进了前面。
陈美娜一眼就看上了那个水箱里面放着的一条石斑鱼,快死了,但是还撑着一口气,撅着肚子游呢。
“这石斑鱼怎么卖的?”
没想到她还认识,那卖海鱼的同志看了她一眼,“这鱼不按斤,按条,五块钱一条。”
这话一落,苗银花就吸口气,“这是抢吧?五花肉才八毛一斤呢,你这鱼都比肉贵多少了。”
卖鱼的同志,“石斑鱼是大补的东西,而且这鱼金贵,上岸就容易死,到现在为止它能活着,自然是不容易了。”
“在一个咱们首都算是内地了,想吃海货,自然是不便宜的。”
“你要不要?”卖鱼的同志问,“就这一条了,你不买一会就被别人买了。”
苗银花张了张嘴,想买,但是一想到那五块钱,都够买七八斤肉了,到底是开不了嘴。
太贵了啊。
五块钱都赶得上家里一周的伙食了。
但是闺女又想吃,苗银花咬咬牙,“能卖半条吗?”
那卖鱼的同志摇头,“不卖。”
苗银花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美娜拉了下,“妈,我们买别的吧,我看着虾子也不错。”
苗银花还想问,陈美娜摇头,“吃什么不是吃,干嘛要跟钱过不去。”
眼见着闺女确实没看石斑鱼了,苗银花这才去看虾子,虾子堆在蛇皮袋子上,冒尖了都。
“虾子三毛一斤。”
也是好贵。
但是,比起石斑鱼来不知道便宜到哪里去了。
苗银花咬咬牙,“给我称半斤虾子。”
闻言,卖鱼的老板看了她一眼,旋即,利索的抓了一把放到秤里面,“七两,给我一毛八。”
陈美娜去看苗银花,苗银花点头,她这才给了两毛钱。
“海带怎么卖的?”
“八分一斤。”
都是湿海带极为占重,就要了一根海带,足足有两斤多。
苗银花心疼的要命,但是想到闺女都要下乡了,到底是买了下来。
等要走的时候,陈美娜一步三回头,看着那有一条奄奄一息的石斑鱼,心想,这么贵啊。
她要是去了海岛,有了捕鱼达人,她不是发达了?
彻底发达了!
一条石斑鱼五块!
她可是拥有整个大海的女人!
“真想吃??”
陈美娜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苗银花的,她低声问道。
陈美娜摇摇头。
苗银花却折身回去,咬着牙心在滴血,却还是说,“同志,这条石斑鱼我们要了。”
这话一落,就被陈美娜给拽开了,“同志,没有没有,我妈开玩笑呢,您先忙。”
她拉着苗银花就出了海货档口的摊位,忍不住道,“妈,你疯了啊,那么贵。”
她妈平时可是连灯都舍不得开的人,更别说糖豆了,一分钱都舍不得花!
花五块钱买一条石斑鱼!
真是疯了。
苗银花,“你想吃。”
“我想吃,也不能——”
不能这般浪费啊。
可是,她妈那么节俭的一个人,却愿意在她身上浪费。
陈美娜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了,她抱着苗银花的胳膊,小小声道,“妈,我好幸福啊。”
她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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