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自古以来就是时尚之都,充斥着艺术气息与浪漫情致。
这里是上层人的天堂,也可以是下层人的“地狱”。
旧街巷随处可见的垃圾,杂乱又弥漫着异味,地痞无所事事地倚在道路两边,嘴里吞云吐雾地抽着大麻。
这和方正雄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五百万人民币的巨款,换算成欧元,顷刻间缩水成六十四万多。
他们不敢携带那么多的现金在身上,落地就办了卡将家当揣在怀里。
可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
即便是有钱,辗转大半天也只租到了贫民区比较破旧的房子。
二手的房屋陈旧斑驳,房间内光线不明亮,墙上还有着大片大片的昏黄痕迹,味道腐朽难闻。
方天赐来之前想的是吃香的喝辣的,泡漂亮外国女人。
可眼前这不堪的环境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仅仅住了一晚,他便满腹牢骚,怨声载道。
“爸,我不要住在这儿!你把钱给我,我要去外面找乐子!”
方正雄被打骨折的鼻梁没有得到治疗,如今畸形地凹陷下去,面目更加可憎。
“就知道玩女人,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些出息!”
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方正雄从钱兜里掏出随身用的零钱,还没来得及细数,就被抢走了大半。
方天赐眼神贪婪地将大笔欧元揣进自己兜里,“我今晚不回来,你们不用给我留门!”
说罢,他就夺门而出,迫不及待去寻乐子。
方老太看着孙子急三火四的背影,心焦得不行。
“正雄啊,可不能让天赐一个人啊,这里人说话都听不懂,出些事可怎么办?”
尽管在村子里,方老太泼辣蛮横几十年,几乎无人敢惹。
但一出国门,没文化没阅历的方老太没有看到国外的好,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乡音,没有她熟悉的邻居,更没有她可以倚仗的“权威”。
方正雄看着老娘,皱起眉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用得着事事操心吗!”
“你儿子我被打成这样,身上的伤都好不了,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
方老太一阵语塞。
但儿子孙子就是她的天,被说了也不敢反驳,讷讷道,“是妈不好……”
鼻梁被砸凹陷过后,无法自主呼吸,吸进胸腔的每一丝气息,每一秒都携带着尖锐的疼痛,连绵不绝。
方正雄脸色铁青得吓人,“那个狗**居然敢这样对老子,等我回国,飞黄腾达了要他好看!”
他面色扭曲,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大仇得报”的畅快时刻。
方老太有些犹疑不定,“可……方念娣的男人不是说不准我们回国吗?”
方正雄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吗,说不准就不准!”
“老子方正雄顶天立地,在村子里说一不二,还虚这么个后生仔!”
方老太一想也是,华国那么大,他再能耐,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
两个人肆意畅想着今后的美好生活,却没想到还没到一周,就被自己的好儿子毁了个彻底。
“你说什么,钱没了?!”
方正雄双手颤抖着,粗鲁地翻开枕头,原先放在那里的银行卡不翼而飞。
方天赐脸上肿着青紫的伤痕,牙齿都落了几颗,语气哆哆嗦嗦。
“我只是想出去……取点钱,那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打了我就把卡抢走了……钱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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