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时喉咙难耐的滚动一下,努力控制紊乱的呼吸:“灼灼,我帮你吹头发,空调温度低,你会生病的。”
乔灼抱他抱得正舒服,就这么抱到天荒地老她都乐意,根本就不愿意放开他,自嘲外加半开玩笑道:“我哪有这么娇气,烂命一条,命硬的很。”
她说着轻描淡写,听在顾子时耳里却特别刺耳。
他扶着乔灼的肩膀往后,乔灼猝不及防间被迫离开他的怀抱,不满且不解的皱起眉头,无辜的看向顾子时。
“灼灼,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行吗?我不爱听。”顾子时表情严肃:“再有下次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乔灼眨巴眨巴眼睛,她想说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年她浑身湿漉漉的从水潭里爬出来,历经一天一夜,湿漉漉黏在身上的衣服由滴水到被她自己的体温捂干,虽然她病倒了,可最终她还是撑了过来。
她的生命力顽强得就像是岩石夹缝中的野草。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稀罕自己这条命。
就算当年死在路上,她也无怨无悔。
生母厌恶她,生父利用她。
她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
不被期待的生命,可不就是一条烂命吗?
可老公看起来不高兴了。
这让乔灼心里有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除了把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她存在的意义是被她爱着的、恰恰也爱着她的人惦记。
她在这个世上再也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她也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了。
乔灼情不自禁的捧着顾子时的脸,狠狠吧唧了一口。
顾子时不为所动。
哦不不,当乔灼亲上来时,他就已经动摇,舍不得再凶她。
可他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不充分表明自己的态度,万一以后乔灼再说这种话呢,他真的不爱听。
所以他努力板着脸,心肠冷硬道:“亲我也没用。”
乔灼投降了,乖觉道:“我错了,老公,我下次再也不是这么说了。”
顾子时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
努力假装生气,竟也这么耗费精力。
“老公,跟你说个事,让你开心开心。”
顾子时坐在沙发上,乔灼蜷腿窝在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舒舒服服的趴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拨弄自己的长发。
顾子时把刚吹干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香。
闻言关掉吹风机,“那你说。”
“就你那个女同学,叫林什么的,敲诈你一百万的那个。”
说到这里乔灼不知想到了什么,单手撑着下巴,不转睛的盯着顾子时。
“就是你高考过后表白的那个女孩儿,这下你记起来了吗?老公?”
顾子时:“……”
拜托,在你一开始说林什么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可是你不给我说想起来的机会啊。
古人云,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乔灼这是打算翻旧账吗?
可他喜欢林雨嫣的时候,还没有和她重逢。
没在一起之前他喜欢别的女孩儿,不算罪大恶极吧?
顾子时求生欲望强烈,马上重申自己的立场,这很有必要。
有些话乔灼喜欢反复听,反复确认。
“我以前喜欢她是被她的伪装给蒙蔽了,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想起她就觉得胃不舒服。”
这回答乔灼果然很满意,她开始说正事:“判决结果已经下来了,她被判了十年。老公,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顾子时毫不迟疑:“满意,这是她罪有应得。”
毫无疑问,林雨嫣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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