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顾子时乍一从中年妇女的口中听到她提及乔灼母亲时,没来由的吃了一惊,好像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大小姐,求你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把我知道的和你妈妈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你!”
邹婶跪行两步,伸出沾上涕泪的手要去抓乔灼的裤脚,好像乔灼的裤脚不是普通的裤脚,而是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救命稻草。
乔灼直接抬起脚,将邹婶的手踩在脚底下,邹婶疼得脸都扭曲了,却不敢叫喊出声。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大小姐年纪虽小,但不是傻。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大小姐的头上。
乔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邹婶疼的面部肌肉神经质的抽搐着,看起来无比可怜,又带上令人厌恶的狰狞,就像一泡令人作呕的排泄物,看的人心里不适。
“大小姐,你妈妈当年没有死,她——”
“她只是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受够了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失望的我,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溺水身亡的戏码,实则躲开让她糟心的一切,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重新开始?”
乔灼唇角勾笑,表情玩味的看着邹婶。
邹婶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视为砝码的消息,被大小姐抢先说出来了,导致她无话可说。
可、可是,当年夫人的死,连齐家人都骗过去了,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邹婶一颗心飞速往下沉。
她忘了,大小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眼巴巴等着大人夸奖一句的小娃娃了。
她长大了,独挡一面,做了夫人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把齐家人通通都踩到脚下!
可自己却不满足于大小姐每年的接济,想要更多,明知大小姐要找的人对她特别重要,却鬼迷心窍,妄图以假乱真,把自己那由公婆一手带大、从未在大小姐面前出现过小儿子送到了大小姐的面前……
然而说来说去,她在大小姐面前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儿?
她不过是当年照顾过夫人几年的保姆罢了。
大小姐念旧情在经济上照拂她,她却拿大小姐当傻子!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然而可惜,晚了!
乔灼嘲弄:“原来你知道的也就不过这些?亏你在她身边伺候多年,我还以为你已经跟她处成了姐妹,她对你无话不说,你对她无所不知。”
曹管家让人把邹婶“送”了出去,看到呆愣在原地的顾子时,朝他微一点头,以示招呼。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欺负人?”
乔灼在看到顾子时的那一刻,一身寒意潮水般飞快退去,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人畜无害小仙女似的邻家女孩。
顾子时摇摇头:“灼灼你做的没错,有时候真心未必能换到真心。”
这一点,他可是深有感触!
乔灼悄悄松了口气,眉眼舒展:“我还以为你会讨厌这样的我。”
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我一直在找那女人的下落,昨天没有回来,就是因为得到她的消息,我去确认到底是不是她。”
顾子时一愣。
乔灼可以管他一切闲事,他却似乎不好过问乔灼的事。
他对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产生了很多疑问,也只打算悄悄的埋藏在心底,在夜深人静或闲来无事时拿出来推敲一番, 并没有要找乔灼打听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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