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的手掌翻开,他的掌心布满了茧子,或深或浅的,辨不出年头。
她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抚摸过,有些心疼地开口:“怎么这样多的茧。”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萧临肃一时有些恍惚,他克制了一下收回手:“以前从军,习得一身武艺没有废,往后,也能更好地保护夫人。”
这话他几乎脱口而出,显然发自真心,又想起他来西关城一路上的些许反常,点玉心里也淡淡放下了。
她确信他不会害她,旁的,若是有些难言之隐,都没那么重要了。
午时一过,二人便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往侠水关去了。
西关城外遍是沙漠,侠水关距离西关城二十余里,马车要走上一个时辰有余。
侠水关十年前是个水库,周围绿荫茂密,在成片的沙漠中,称得上是个水草丰茂的地方。
但自萧旷一支战死于此之后,侠水关的水便枯竭了,连年风沙侵蚀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荒漠洼地。
到了地方,萧临肃扶着点玉跳下马车,后将准备的祭拜用的东西一应拿了出来,往洼地中心走去。
点玉放眼望去,除了满目砂砾外,并没有旁的东西。
萧临肃将东西一一摆放到洼地中央后,淡淡开口:“这处洼地中心,便是我母亲殉情的地方。”
点玉随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萧临肃握着她的手:“父亲、母亲,孩儿带夫人来看望你们了。”
点玉亦跟着他轻声问候了一声,说了几句好话。
沙漠的太阳灼人的烫,此刻忽然起了风,却并没什么凉意,不远处空气蒸腾。
点玉回握着萧临肃的手,静静陪了他半晌,直到香灰燃尽,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一朝前倒了下去。
又默了半晌,他才开口:“回吧。”
起身后,点玉轻轻抱抱他,温声道:“夫君,我在。”一直都在。
萧临肃回抱她,手臂一用力将人带了起来,送回到了马车上。
萧全将祭拜用的东西一一收拾干净后,坐到马车前面驾车往回走。
马车内,萧临肃看着她通红的脸颊,拧开水袋递到她唇边,目露担忧:“晒着了?”
点玉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还给他,轻摇头。
萧临肃就着她刚喝过的地方喝了几口水,才将水袋拧上,又展开折扇给她扇风:“这里气候一惯干热,夫人皮肤娇嫩,别晒伤了才是。”
点玉笑道:“哪有这么娇气,况且我有秘密武器。”
她早知北疆这边的气候,自制了些有防晒效果的脂膏备着,今日出门便涂了些,只是来侠水关一路遥远,再补涂一些便可。
她说着从包裹里拿出防晒膏,取出一点抹到了自己脸上,看见萧临肃好奇的目光,亦剜了一块抹到了他的脸上。
萧临肃一时不查被她得逞,有些哭笑不得:“为夫一个大男人,搽脂抹粉的像什么话!”
“这东西无色无味的,且有防晒的功效,抹上看不出来的。”说着又拿出自制的小铜镜给他看。
萧临肃余光瞥见,镜中自己无甚变化,确实不见痕迹,便由她去了。
只是夫人新奇的小玩意儿属实是层出不穷。
马车往回走了一刻钟,忽然被一声厉喝拦住了:
“什么人?胆敢私闯军事重地!”
萧全勒停了马车,走过去回话,须臾又返回禀报道:“公子、夫人,是萧大将军经过。”
点玉眼前一亮:“竟是萧将军!夫君,我们速速下车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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