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现在,白天发生的一切叫她清醒,叫她再不要轻易做梦,她只要一咬牙、一跺脚,就会将前几个月那些个暧昧不清都挥断。
可他偏偏又来!
他就想让她前功尽弃!
然后再沦陷在他的温柔缠绵里,再语焉不详地睡上一觉。
他可以挥挥衣袖,潇洒转身。而留她在原地,万劫不复。
他不放过,就在一抬手,就会将一切都释然的时候。他却吝啬的不想抬手。
……
眼泪从她眼中流了下来。
那些瑰丽的色彩也终于消失不见。
苑明皙怔怔地看着她的泪水无声滑过,心口隐隐作痛。
“领导,我求你,放了我……之前宋文的事情,是我欠了你的人情。可现在,我又交了新的男朋友,那人你也见过,也许很快,我们就会谈婚论嫁。我不希望他知道,我们两个的过往,也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曲知遥说的很快,一边说,一边流泪。
她的话是一把又一把犀利的刀子,都刺在苑明皙的心上。
苑明皙想将那些刀子都拔出来,哪怕是用蛮力,哪怕她认为他是登徒浪子。
他若打定主意,缠上她,她也躲不掉。
可是她的眼泪却止住了他想拔刀的手。
原来,他带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和痛苦。
他不能由着她站在冷风里哭,这样的气温,甚至都有可能冻伤了她脸颊。
“你上去休息吧。”突然之间,苑明皙也没有了气力。
曲知遥踉跄上楼。
洗澡之后,她又继续看那部她极爱的韩剧,仿佛只有沉溺于剧情之中,她才能暂时逃离。
而是,她又想起就在不久之前,那位男演员寻了短见。
一个演出了如此震撼的悲剧的人,也以悲剧谢幕。
想到这里,刚生生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曲知遥终于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可生活就是这样,即便是头一天夜里将眼睛哭到红肿,次日一早,也只能冰块冷敷消肿之后,继续朝着单位走去。
那些伤心只能留在昨夜,留在那四下无人的时候。
文旅局的迎新会开得积极热烈,会上大家各抒己见,在工作之余,也诉说着春节的见闻。
就在这个春节,隔壁省将冰雪经济搞得有声有色,吸引了巨大的流量。
人家的文旅部门又是花样频出,用贴心的服务,接住了这波流量。
尤天放有感而发:“咱们的气温比隔壁省还要高上些,今年搞这些项目怕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趁着他们热度未退,去参观学习。把经验学到手里,为年底的活动做准备,咱们争取在年底打上漂亮的一仗!”
再接着,便拟定出差的人选。
因为前几天,发生了苑明皙为曲知遥出头的事,尤天放犹犹豫豫地不敢说出曲知遥的名字。
可是办公室怎么能不出人。
潘远图老胳膊老腿;张静、王晶这两尊大神,要请动也难;至于,孙涵美倒是没什么负担,可偏偏到现在还一瘸一拐的,带她去考察冰雪项目,不是自找麻烦么?
“局长,我可以去的。元宵节也都是常规活动,春节放假之前,也都准备得七七八八。”曲知遥心里明镜似的,局长为啥不点她的名。
尤天放很是高兴,“小曲啊,难得你有这份觉悟,可你的感冒都好了么?”
“局长,我都好了。一点也不咳嗽了!”
“好好,我就说么,小曲是一员福将。”
这次出差倒是风风火火,当天下午,曲知遥就开始订次日的高铁票。
尤天放、潘远图,还有个科室负责人,今年四十出头的孙鹏,再加上她。
没有别的女同志,她也乐得自在,想着倒是能住一个单间了。
而且,她迫切地想离开静海县一段时日,去忘记一些事情。
可是,何抗抗却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显然是他妈妈的意思。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遇到问题,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解决的好法子。
当天下班之后,她就去了宠物医院。
没有客人,何抗抗就枯坐着,看见她进来,局促不安地站起身来。
“何抗抗,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明天就要出差,估计得过些时日再回来。 我想着临行之前,还是来问问你,要不,你还有心里负担。”
“知遥,你身体都好了么?胃还难受么?昨天我回家之后,电话就被妈妈收走了,你怪我吧。”何抗抗懊丧地说。
“我不怪你。之前,我也说过,我的原生家庭不好。阿姨对我有意见,我也能接受,毕竟咱们这是小地方,还是很看重这些事情的。”
“不不,我妈这样不是因为你是重组家庭,这个情况是我之前都告诉她的。她性子要强是真,可是并没有那么狭隘。”
“不是这个,是什么原因,是初五那天,你有什么失了礼数的地方么?”曲知遥原本就是因为何妈妈的态度是因为她父母离异,家境一般。可能何抗抗在交代的时候闪烁其词了,何妈妈回过神来,这才态度骤变。
“不是这样的,知遥,你别瞎想。原因么……”何抗抗吐字艰难。
“你快说啊,你要是怕我瞎想,就把真实的原因告诉我,我不想出差的时候,还在猜来猜去。”
“知遥,我问你一件事,你的姑姑是不是叫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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