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能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平西王了。
她要靠着上辈子的先知视角,才能知道一些未来发生过的辛秘。
而平西王只花一个晚上,就能查到。
如今,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件一件的小事,也让许多大事脱离了原本的走向。
她的那点先知,已经慢慢失去了优势。
要想让丁一元坐上国师这个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她需要做的还太多太多了。
云初用了早膳之后,小姑娘牵着她的手,开口道:“我、我想……父王……”
“长笙想去见父王是吗?”云初摸摸她的小脸,“你坐着,娘先给你穿好鞋子。”
给女儿穿鞋子之时,她让听风先过去报个信。
免得小女儿等会过去时,看到父王一身是血,吓得哭起来就不好了。
等听风回来了,云初这才抱起孩子,穿过门洞,走到了楚翊的卧房门口。
程总管立即将门推开,禀报道:“王爷,云小姐和郡主来了。”
云初看去。
这会是大白天,初冬的暖阳照进来,落在男人身上,他的气色比昨夜看起来好多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玄黑色的衣衫,丝毫看不出底下受了伤。
小姑娘从云初身上下来,蹬蹬蹬跑进去,像以前一样,扑腾在了楚翊的身上。
“嘶——”
楚翊的心口被压住,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长笙……”云初忙去拉起小姑娘,她坐在床边的小兀子上,让小姑娘坐在她腿上,“你父王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不能抱你,就这样陪着好吗?”
楚长笙能感觉到父王不舒服。
平时父王都是站着的,看起来很高大,随时都能抱起她。
而现在,父王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看起来好可怜。
小姑娘眼泪汪汪,转身往外走。
云初不知道她干什么去,连忙跟上,却见小姑娘找丫环拿了个小碗,蹲在院子的花丛里,挖了一块黑色的泥土,摘了两片叶子,扯下一朵菊花,抓了一只小飞虫,捡来一块小石头将这些捣碎搅和在一起。
云初看得正云里雾里呢。
就见小姑娘端起脏兮兮的小碗,蹬蹬蹬跑到楚翊床边,也不知从哪找了个勺子,舀了一点碗里的不明物体,递到楚翊唇边:“父王,吃、吃药。”
楚翊终于明白,为何老人都说女儿是小棉袄。
能有这样一个乖女儿,真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心想,别管这药看起来有多离谱,吃到嘴里一定很甜。
就和昨晚云初喂的药一样甜。
楚翊张开了嘴。
小姑娘高兴的喂进他嘴里。
“别吃。”
云初连忙阻止。
她是真的不想阻止长笙的一片孝心。
以为楚翊只是假装配合一下。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张嘴吃了。
这些玩意吃下去不会毒死,但肯定会拉肚子,本来就受伤了,别病情又加重了。
楚长笙被娘亲阻止,有点委屈的噘嘴。
“长笙,这不是药,是、是零嘴儿。”云初绞尽脑汁,“等你父王病好了,才能吃零嘴儿。”
正说着,程总管就让人将药呈了上来。
小姑娘立即忘了那碗不明物体,乐滋滋的要给父王喂药。
她的手刚摸到碗的边缘,就烫的连忙缩了回去,可怜巴巴望着云初。
云初给她吹了吹手指,十分无奈:“你看着,娘来喂。”
小姑娘展颜一笑,小手兴奋的拍了拍。
云初硬着头皮吹了吹药,递到了男人的唇边。
男人的唇很薄,唇线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但现在,看着却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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