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泓瑜歪着头道:“云舅舅为什么对我和妹妹这么好呀?”
云泽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马车行至玉林巷,一行四人从马车上下去,兄妹二人携手先冲进去逗猫儿兔子。
云泽轻声道:“这事情先瞒着娘,我怕娘知道了,会忍不住日日去平西王府找瑜哥儿和长笙。”
云初也是有此意。
她娘的心思太浅了,心里想什么很容易在面上表现出来,所以有些事,瞒着比坦白要好。
下人将丰盛的晚餐端上来,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云泽只有个儿子,见了长笙这个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硬是凑着和长笙挤在一起:“长笙,舅舅喂你吃饭好不好?”
“不、不好!”
小姑娘脑袋一甩,不过眼中的警惕和抗拒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强了。
云泽再接再厉,努力展现自己的和善,终于,小姑娘可算是吃了一口他喂的饭。
这一刹那,云泽开心到了极点。
他终于明白,为何初儿在孩子这件事上,有这么多的顾忌。
算计少了,怕没办法夺回孩子。
算计多了,怕伤害两个这么惹人疼的孩子。
他轻声开口:“瑜哥儿,长笙,你们父王常年剿匪,你们有担心过吗?”
楚泓瑜摇摇头:“父王可厉害了,没什么担心的。”
“那万一……”云泽顿了一下,“万一你们父王死在了土匪的刀下,你们该如何?”
话音刚落,他的嘴巴就被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给按住了。
他看去,看到楚长笙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大颗的泪珠。
他心口一软。
弄死平西王这条路,行不通了。
隔天。
京城出现一新闻。
四品薛家十多年前走失的嫡长子,竟然找回来了,这种事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坊间立即就传开了。
与此同时,雅堂茶馆传回消息,丁一元答应加入空门。
这事在云初的意料之中,她写了一封信,让秋桐送到雅堂茶馆,再让人转几道送到丁一元手中。
丁一元看了信,再度觉得离谱。
可是。
那山寂大师连破庙出贵人的事都算出来,这信上的事,怕也是八九不离十。
他当即取出信封中的一枚铜钱,带上新出炉的通行文书,进入京城,在东市最热闹的街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如今的他,已不是三天前那个邋遢的模样了。
他穿着一身蓝黑的长袍,发白的须眉整整齐齐,垂到了胸口,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
实际上,他只有不到三十岁,因为这半年遭受了莫大的磨难,加上长长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就老了许多。
他从衣袖之中拿出铜钱,放在地上。
隔壁卖手帕的妇人惊讶道:“放铜钱是何意,你这是做什么买卖?”
丁一元回答:“放铜钱,那便是卖铜钱。”
妇人觉得有趣,追问:“这铜钱怎么卖?”
丁一元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两银子。”
这话一出,市场上许多人都笑起来。
“一个铜板一文钱,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个铜板了,你当大家是傻子呢。”
“我在东市摆摊二十几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卖铜钱,真是稀奇!”
“谁说不是呢。”
丁一元一脸沉静,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一天过去,自然是无人问津。
第二天,他再度出现在东市上,那妇人不由好笑:“昨天卖不出去,说明大家不是傻子,你咋又来了?”
丁一元坐在地上:“是以,我今日卖十两银子。”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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