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听下人说起刘驸马之事,正在惊愕堂堂驸马竟然与后妃苟合时,官兵就冲进侯府,将他抓起来了。
他继承爵位之后,向来循规蹈矩,不该做的事,一件都没做过,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大庭广众之下被扣押,游街似的押去衙门,置他宣武侯府的名声于何地!
他抬起头,在乌压压的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是云初!
这一瞬间,他猛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是她……她用云家的权势,给他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为了报复洞房花烛的那一夜!
她是他少年时就藏在心中的意中人,他爱慕了她那么多年,为了她,他什么都能付出。
可是她,却恨不得他去死。
他望着云初,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冷漠,看到了她的快意,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刀缓缓割着,疼的厉害。
那一夜,分明不是他,凭什么是他承受她的报复。
秦明恒忽然开始挣扎,两个官兵都有些按不住他,差点让他逃脱。
“放开我!”
他怒声吼道,两个官兵置若罔闻,用力扣押着他穿过这条热闹的街道。
秦明恒死死盯着云初的方向。
他没有犯错,莫须有的罪名休想给他治罪,他一定会被无罪释放!
届时,他一定要亲口问问这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心!
云初目送着秦明恒被押走,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第二天早上,她就听说,被宣武侯休弃的洛氏,敲了登闻鼓,状告曾经的丈夫与罪臣余党通信,还拿出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本来朝廷还在搜寻宣武侯的罪证,洛氏这个举动,可以说是给了宣武侯致命一击。
朝廷直接下旨,废除宣武侯封号,没收侯府所有私产,包括秦明恒在内三代男丁全数流放三千里。
侯府上面一代都已经去世了,下面一代只有秦明恒与洛氏唯一的嫡子。
本朝夫妻和离,孩子一律归男方,但因洛氏告状有功,且嫡子年幼,朝廷便网开一面,让宣武侯嫡子改姓洛,免去了流放。
云初不由感叹,若非秦明恒养了外室,洛氏绝不会这么果断的和侯府斩断关系。
秦明恒被结发妻子告上大堂,是他自作自受,自尝苦果……只是可怜了那刚入侯府的外室,据说当天就被吓得早产了……
“好,实在是太好了!”谢中诚一脸的痛快,“当初惟哥儿不过是让侯府小世子的手指破了皮,就被踩断了腿……哈哈哈,让他宣武侯仗势欺人,让他横行霸道,这不,报应不就来了吗?”
“作恶多端,自有天收!”元氏愤愤说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惟哥儿现在何处,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可怜的孩子……”
“提他做什么?”谢中诚转开话题,“眼看着九月要到了,安哥儿马上进国子监,前儿听人说,要提前去国子监点卯,不知景玉能不能起身送一送安哥儿。”
谢景玉的病稍微有些好转,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左手完全动不了,左腿勉强能支撑身形,在屋子里躺太久了,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再一个,老太太亡故,守孝一年,他怕自己再待在屋子里不出门,朝廷上的人都会忘了还有一位谢大人。
第二天,他起身,亲自送谢世安去宫里点卯。
发生了花盆那件事后,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有些微妙,同乘马车,一路上都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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