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被林牧带着逃了大半夜,后面的人却如看见猎物的饿狼,紧追着他们不放。
天亮时,双方还在一片山林中,又开始了相互试探与较量。
玄英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浑身无力还饥肠辘辘,双腿不停地打颤,整个人被林牧提溜着快速移动。
她心生绝望,认为两人的要交代这里了。
林牧却表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一身白衣被染得灰白斑驳,看似狼狈却镇定了下来,静时身形稳如远山,动时如龙游电闪,眼神凛冽如利刃。
不到半个时辰,那群人活着的由三十人到五人。
玄英又燃起了希望,嘴角也不自觉翘起。
她手镯里的针伤不到那五人丝毫,他们却因惧怕林牧时不时对着两人撒毒。
林牧只能带着玄英边逃边等待时机。
五人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林牧杀死,心中顿时恨意滔天。
本想着玄英会拖他的后腿,没想到他凭借智慧与能力越战越勇,转眼杀了他们几十个族人。
“我家将军可是很厉害的,你们都别走,阴曹地府还能与族人做伴。
我看你们就是让自己的族人来为你们挡枪的,这会儿他们去探路了,你们跟上。”玄英的嗓子像鸭子,这一夜她没少这样调侃,挫他们的锐气,可显然这会儿说才合适。
早知林牧天亮了才会猛烈反击她也省着些喉咙。
他们不敢分心,只是死死盯着林牧,真怕一个不留神被他取了性命。
“你们别那么紧张,紧张也无用。”玄英笑得像妖魔。
林牧拿出身上带的一包糕点递给玄英。
玄英面上一喜,“你想得真周到!”她说着抖着手拿出一块,先塞了一块进了林牧的口中,不管怎样她不能让林牧饿着,否则两人很可能命丧此地。
林牧吃着糕点也未放松警惕。
“好吃吧!”玄英想温柔地问,奈何说出来像糙汉的声音,自己听着都想笑。
林牧嗯了一声,她接着喂。
那五人也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忍着。
“今日杀了他二人,咱们再庆祝。”一个八字胡的男子大声道。
“好!”其余四人附和一声,又冲向了两人。
林牧忌惮他们身上的毒,不敢与他们长期交战,可短时间内又伤不了他们。
“你们饿吗?”玄英边吃边贱兮兮开口问。
他们的肚子更觉空得难受了,可还是强撑着。
“将军再来一口!”玄英又往林牧口中塞了一口糕点。
“没想到因凝的孩子会这样有出息,他们皇家与大周的子民怕早已不信任你了吧!”那族长笑道,似乎想求和。
“你接着挑拨,一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根本不知何为信任,你们畜生不如。”玄英扯着公鸭嗓破口大骂。
“当年我们柳家不该收留你们这些畜生。”
族长听了玄英的话气愤地朝他们攻来,“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
林牧闭着气,一手抱紧玄英的腰,一手挥舞着手里的长剑。
玄英闭气坚持的时间短,他只能跟他们过几十招便撤。
这些年五人养尊处优惯了,从未与人打斗过如此长的时间,明显感觉到有些吃力了,再等等对他们不利。
他们也有些想不明白,逃的不是他们,为何他们损失如此惨重,带来的族人几乎全被林牧杀死了。
不是族人护着他们,他们也很可能已丧命。
“族长,咱们还是改日再报仇吧!”一人盯着林牧有了惧意,小声建议。
族长早想撤退了,可他不愿自己说出来。
“你们要逃?”玄英看出他们的意图问,语气里带着鄙视。
他们已开始往后退去。
林牧带着玄英紧紧逼近。
“不会吧!不会吧!那么多人,要夹着尾巴逃?”玄英耻笑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族长道。
“逃走也是苟且偷生,大周已无你们的容身之所。”玄英道。
几人皆是一愣,眼中升起一股决绝。
“坏了,他们可是要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玄英小声问林牧。
“放心,咱们的网很结实。”林牧安慰她。
“我信你!”玄英说着在林牧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五人没想到他们此刻还在秀恩爱,一阵嫌弃。
此刻,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喊着:“快!别让他们跑了。”
“来人了!”玄英欢呼道。
他们顿感大事不妙,四人齐声道:“族长,你快走!”
“想走!”林牧拿着剑挡在了那族长的面前。
“瞧你那点出息,几十岁了,只知逃,毫无担当。”玄英在一旁骂道。
那族长咬牙切齿得瞪了玄英一眼。
玄英嘻嘻笑:“我喜欢你这恨不得杀了我的眼神。”
“将军!终于找到你们了!”常青窜了出来,与林牧并肩站到一起。
林牧看到他顿顿感轻松,“不晚!”
只见一群身穿盔甲之人将那五人团团围住,一个个手持弓箭,等待着有人一声令下,送他们归西。
“公主,您受苦了!属下该死!”顾泽跑过来看到如街边乞儿的玄英忙跪下请罪。
“末将救驾来迟,请长公主恕罪!”此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单膝跪地。
“行了,杀了他们!”玄英不耐烦道。
“是!”那将军一个手势,无数支利剑齐发。
那四人很默契地将他们的族长围在中央,他们被射成了刺猬之后倒下了。
那族长知晓自己插翅难飞,也闭上眼接受命运的安排。
林牧本想用手捂住玄英的眼睛被她扒拉掉了。
“我可不怕!”玄英只觉痛快,柳家人的大仇终于得报了,这族长适合被千刀万剐,这样的死法便宜他了。
“不知这个是不是替身。”常青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道。
“管他是不是,来一个杀一个便是了。”玄英不觉得他们无辜。
“公主说得对!”常青赞同道。
“你如何找到我们的。”玄英被林牧背在背上好奇问,茫茫大山之中要找人真不容易。
“将军一路上做了标记的。”常青为她解惑。
“我怎的不知?”玄英只觉得这一夜逃的狼狈,自己一颗心一直提着,没想到他还有功夫做标记。
“我本以为他们应不好对付。”林牧简单解释。
“我看再晚来一会儿便无我与兄弟们的事了。”那将军哈哈笑了起来。
“冯将军说笑了,若无你与兄弟们,我与公主怕会被他们纠缠得饿死在这荒山野岭。多谢您相救!”林牧朝他行礼道。
“林将军客气!这本就是末将分内之事!”他客气道。
玄英并未多想,还以为林牧只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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