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了解的不多,只知皇兄并未对他们赶尽杀绝。”江淮王遗憾道。
“为何这样?我听说他们杀了柳家满门。”楚昭不可置信,以父皇的脾性不可能放过他们。
“因为玄英被他们掳走了。”江淮王声音低沉,眼里满是恨意。
“什么?我为何不记得有这事?”楚昭没想到还有这事。
“那时你还小,玄英受了不少苦,救回来时奄奄一息。”江淮王陷入了回忆,玄英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太医们救治了半年才保住命。
“这些你跟父皇从未提起过。”楚昭道。
“她脾气倔,一身傲骨,不肯屈服,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江淮王说着哽咽了。
“皇兄怕她精神出问题便求了柳家仅剩的两人催眠了她,抹去了那段记忆。”
“皇叔,这次咱们不能让他们跑了。”楚昭握紧了手里的茶盏。
“陛下说得对,这次决不能再放过他们。”江淮王眯了眯眼,眼中杀意喷射而出。
“陛下回去休息!明日还要上朝。”江淮王看着他疲惫的眼神道。
“好!”楚昭麻溜地出了御书房。
“皇兄,你的病真的好了。”他迎头遇上匆匆赶来的长乐跟静和,静和问了一声。
“我看是不想装了。”长乐心中不悦气呼呼瞪他,害她担心他好一阵吃不下睡不着。
“皇兄错了,向两位皇妹赔罪!”楚昭赶紧放低姿态。
“哼!拿什么赔?”长乐不依。
“你俩去朕的私库挑件喜欢的玩玩。”楚昭大方道。
“那我们不客气了?”长乐眼神一亮,静和也笑弯了眼,他的私库可是父皇留下来的,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父皇收集的。
“不用客气,快去吧!朕要好好睡一觉去。”楚昭勉强笑笑,一路舟车劳顿,他实在太累了,骨头要散架了一般。
“好!”两人欢喜离开。
“陛下!太后来了!”刘喜小声提醒他,看到太后气势汹汹心里有些紧张。
楚昭揉了揉额角,该来的总要来,待太后走近,他仍如往常一样笑脸相迎,“母后!”
“陛下还知晓我是你的母后,你是哀家生的,你心里想什么以为哀家不知?”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说话都咬牙切齿。
“母后为何动怒?”楚昭装傻。
“你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的亲……”
“母后!请您三思。”太后还未说完便被楚昭厉声打断了,盯着她一脸严肃。
太后一下清醒了,做了个深呼吸。
“你随哀家来!”她泪眼婆娑,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楚昭跟着她进了她的慈宁宫
太后屏退了所有下人,盯着楚昭看了好一阵,心中失望又痛心,狠狠给了楚昭一耳光。
“母后可解气了?”楚昭笑问。
“你怎么忍心害我的兄长?他是你的亲舅父,他带兵都是为了你。”太后满脸悲戚,恨铁不成钢。
“母后,我是你的儿子,也是父皇的儿子。舅父不止一次刺杀皇姐,皇姐不曾向我透露半个字,可你们呢?一心想让她死。”楚昭逼近她,“别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
“你是如何得知的?”太后满脸惊惧。
“母后,你可知你的儿子会催眠术?”楚昭讽刺地笑看着她。
她听见这话如晴天霹雳,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在她心底蔓延,同时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她本能地否认,疯了一般大声喊:“不!不可能!”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骗自己,可真相还是被人知晓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母后,我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也会拼尽全力保全所有人,但你别再做错事了,不然我无法再护着你,只能陪你一起去死。”楚昭看着自己母亲的反应,心如坠入极寒深渊。
那日他催眠了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今日更能确定了。
“你崔家做错了事还要杀掉帮你们隐瞒的皇姐,你们是不是太不讲理了?”楚昭心中盛怒低声吼道。
“昭儿,不是的,哀家只是讨厌她,与她八字不合,她从小便不喜欢哀家。”太后慌乱地解释。
“你可曾真心待过她?”楚昭冷笑,“母后,你若再敢伤害她儿子会跟你、你们崔家一块儿去死。”楚昭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带着狠绝,再一次威胁道。
太后闭了闭眼,终于面对现实了,此刻也恢复了理智。
“你既然知晓了一切,为何还要帮她?她可是先皇的亲生女儿。”冷静质问并提醒他。
“因为你们自私,父皇真心待我,你与崔家对我好只不过为了地位与权势。
皇姐为了隐瞒一切不惜毁掉所有证据,你与舅父因为这个秘密杀了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你日后再想着杀皇姐,朕定说到做到。”楚昭冷冷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昭儿!”太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觉得与先皇一贯冷漠的背影甚是相似。
她想不明白她生的儿子为何一直跟她不是一条心,哪怕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难道不怕死?不怕哪天被玄英出卖?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说玄英毁掉了所有的证据,谁能保证她不会害他们?这是他们楚家的江山,她怎会允许被一个外人窃取?
太后认为自己必须要行动了,晚了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陛下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又有江淮王看着,您不必总苛责他,免得闹得母子之间生分。”申嬷嬷看楚昭黑着脸离去,进来劝慰太后。
“生分?他何时与哀家亲近过?”太后失望苦笑,她这个儿子真是白生养了。
这厢,楚昭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明显好多了。
坐起身猛然发现自己枕边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章太妃已知晓你身世。”
楚昭一惊,之后又坦然一笑。
“陛下!”刘喜看他醒来赶紧过来伺候。
“这是哪个放在朕床头的?”楚昭拿着那字条问刘喜。
“奴才不知?您睡着了奴才们便回避了,我这便让人去查。”刘喜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楚昭平时笑眯眯的很好说话,一旦要惩罚哪个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嗯!”楚昭面无表情,心想看来敌人已潜入宫中,此人的轻功应不错,真难得。
刘喜很快查到了一个小宫女身上,她平时负责为楚昭调香换香炉。
“陛下!奴婢并未放什么字条。”那宫女满眼迷茫与惊恐,连连磕头。
“别难为她,去查她今日都见了哪些人?”楚昭轻声道。
“是!走!”刘喜带着那宫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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