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行人到了永州城外。
玄英早让韩律派人送了拜帖给沈家,还让其保密。
韩律让大部分兄弟都扮作来永州做生意的商客,暗中守护玄英,十几个人扮作家丁护在左右。
沈家人和吉州刘刺史等早早等候在城门口迎接玄英的大驾。
“沈家什么情况?”玄英问。
“沈家主名沈如柏,今年四十二,有女人无数,儿女也不知有几个。”韩律道。
“难道这沈家主是个纵情声色犬马之人?他如何成为江南首富的?”玄英也有些想不通。
“公主既已表明身份,去到他家看看便是了。”扇儿道。
玄英点点头,心里觉得这沈家不同寻常。
“林将军是作为我的侍卫一起住进沈家还是单独行动?”玄英问林牧。
“公主在沈家明查,微臣在外面暗访最好。”林牧道。
“好!那咱们如何联络?互通消息?”玄英问。
“微臣自会去找公主!”林牧道。
“那好吧!咱们就此别过吧!前面就是永州城了,扇儿,那匹马给林将军,你上马车。”玄英干脆道。
“好嘞!”扇儿麻溜地下马,待林牧下车便喜滋滋地钻进了马车。
常青很不满玄英每次与他们分别时的决绝,有气没处撒般瞪了扇儿上马车的背影一眼。
林牧苦笑了一下,玄英装着不认识他一般道:“这位公子,咱们同行一段缘分已尽,各自郑重!”
“好!”林牧应下。
“怪不得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将军还受着伤呢!”常青不悦地嘀咕。
林牧认为玄英这样是对的,以她的性情,自己若再如去益州时那般主动,她的做法会更无情。
因为以她的身份无情才不会害人害己,看似无情,实则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将军,你换个人喜欢吧!”常青劝林牧道。
林牧看了他一眼,“为何?”
“这公主的心是一座冰山。”常青道。
“她的心不是冰山,只是太过纯净!”林牧牵着马往前走。
“哎!”常青看着自己家将军觉得他有些情难自控,无法自拔了。
这厢,玄英正被沈如柏及刘吉州刺史他们对着行礼,奉承。
这个道:“小姐,一路辛苦!”
那个道:“有失远迎!望见谅!”
“今日得见小姐,草民死而无憾了!”
“百闻不如一见,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说的便是小姐这样的。”
“是啊!小姐如皎皎明月,其他女子皆是萤火之光。”
“……”
“行了!你们别吹捧了,这些本小姐听不懂,说了也白说。”玄英开玩笑道。
“……”几人有一瞬的尴尬,马上又堆了满脸笑。
“小姐,请!我们为您准备了接风宴。”刺史道。
“好!带路吧!”玄英有些失望,她心目中的沈如柏不是这样的,作为江南最能赚钱的商人怎的长得有些唯唯诺诺的,还没自己的表哥一半意气风发,丰神俊朗。
“小姐,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相貌平平的沈家主本事那样大。”扇儿道。
“我怎的觉得那管家比沈家主还像家主。”薛姈看着沈如柏身边站着的儒雅中又透着几分精明的管家道。
“这沈家也奇怪,为何沈家主不带沈夫人出来接小姐,而是带着管家?”亭儿道。
“对啊!再怎么着也应带儿女,不应该是管家。”崔佑小声对韩律道。
“看来真是不同寻常,难道这便是他发家的原因?”玄英疑惑道。
“如今都是乱猜,去到他们家很多疑问也许会找到答案。”韩律小声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沈家,看着大门与普通人家无太大差别,根本没有首富的气派,只是院墙高得有些离谱。
“沈家主生活真是俭朴,小女子真是佩服!”玄英下了马车看着大门笑道。
“小姐过奖,请!”沈家主笑着请玄英进门。
“请!”玄英跟着他往里走。
“里面看着还好。”扇儿看着府里面假山与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绿植郁郁葱葱,连廊曲折回旋,下人们也都规规矩矩,小声道。
“沈家主,我可是早听过您的大名,今日才得空拜访,不知是否打扰到沈家主了?”玄英客气道。
“小姐哪里话,我一直崇拜陆老先生,可惜无缘相见,能与小姐相见也是陆老先生在天之灵,有意成全。”沈家主笑道。
“沈家主的成就比我外祖父当年不遑多让啊!”玄英也很佩服自己的外祖父,白手起家,赚得万贯家产,可惜英年早逝。
“小姐这是在抬举我了,真不敢当。”沈家主笑着摇头又摆手道。
“请!”一行人到了膳厅,膳食已摆好,沈家女眷与孩童也都等在那里。
看到玄英和刘刺史都规矩行礼。
“免礼!既是家宴都不必拘礼,本小姐也不是守规矩的人,大家随意些。”玄英怕他们太过拘谨笑道。
“是!”接着大家都入席,玄英被让到了主位,气氛也其乐融融。
“小姐!我敬你一杯!难得您这样的贵客能登门,真是令蓬荜生辉啊!”沈家主道。
“沈家主客气!”玄英也不忸怩,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小姐,下官敬您一杯。”刘刺史道。
“好!”玄英来者不拒。
“小姐海量,我来敬小姐一杯!”管家朝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她便端着酒杯笑道。
“这位是?”玄英看着沈如柏想让他介绍一下。
沈如柏看了那女子一眼有些犹豫般看向了管家。
“这位是我家夫人!”管家道。
“沈夫人!失敬!”玄英端起已被扇儿到掉了了半杯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玄英心里疑窦暗生,既然是沈夫人沈如柏为何不介绍,他们夫妻为何不像夫妻的感觉。
“小姐!这是我的长女,小字明珠。”沈如柏主动介绍了自己身边坐着的十五、六岁的少女,与陈家主有五分像,一看便是父女。
沈明珠大方站起身,端着酒杯来敬玄英,“小姐,请!小姐万福!”
玄英又喝了半杯酒,总觉得这家人透着诡异。
“原来前段时日嫁到京城的不是沈家长女,想必也是沈家主疼爱的女儿,一百万两白银为嫁妆。”玄英道。
“那位是我家二小姐。”管家勉强笑着接话,想起那一百两银子心疼极了。
“原来如此!”玄英他们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大小姐可许了人家?”玄英问。
“还不曾!我们家老爷家大业大,大小姐自然要找个上门女婿的。”管家又插嘴道。
玄英眯了眯眼,心想这管家说得有点儿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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