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小半日终于到了林牧和江尘施粥之处。
“是很好玩!”玄英看着百姓们排着长队领粥笑道,眼睛却在寻楚翊的身影。
“好奇怪,林将军那边怎么没几个人排队,江大人那边排了很长的队。”亭儿看到这一幕道。
“还不是他长得吓人,江大人长得好看。”扇儿道。
玄英笑了笑,她不觉得林牧吓人,他与江尘是不同的风格,长相上见仁见智,各有千秋,反正都不差。
气质上江尘是如松柏般的端方君子,令人想亲近;林牧如山海看上去让人畏惧,实则有内涵,包容又有温度。
“走吧!下车!”玄英又被扇儿和亭儿扶着走到粥棚旁,瞅着两个美男子像见了不同的风景,都赏心悦目。
“微臣拜见长公主!”两人看她到了行礼。
百姓们不知所措般看向她,嘴里小声说着“公主!”也都陆陆续续跪到了地上。
“免礼!都免礼!听说施粥很好玩,我也来试试!”玄英跑过去接过林牧手里的木勺。
林牧看了看她热得透红的脸走开了,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方湿帕子。
“公主!擦擦脸吧!会凉快些!”林牧道。
“好!多谢!” 玄英接过帕子随便擦了两下便还给了他。
“公主留着吧!我新买的不曾用过,这帕子大,吸水!”林牧道。
玄英一想也是,自己都用过了怎么好意思再还给人家。“好!那我便收下了!”
“公主,你怎的才到,我们都到一月多了。”常青跑过来问。
“本宫事务繁忙,故而耽误了。”玄英笑道。
“哦!”常青也不懂木木地点了点头。
“公主!让我来吧!”扇儿夺了她手上的木勺。
薛姈姐妹俩已经坐下来,开始为百姓们看诊。
韩律觉得自己没事可做,带着兄弟们开始除草。
“翊儿呢?”玄英心里紧张问林牧,瞅了半天没看到他,玄英的心也悬了起来。
“南阳王如今隐姓埋名是我的副将,跟着雷副将去熟悉南方各处的军情了。”林牧小声道。
“哦!”玄英这才放心了。
“江大人!你可找到梅孜孜了?”她又走到江尘身边问。
“没有!”江尘失望地摇了摇头。
“要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不容易。”玄英叹道。
“公主,这几个县的县令还有原吉州刺史罪大恶极都被收监了,等着公主发落。”江尘道。
“这次受灾民众有多少?”玄英问。
“有三个县受灾最严重,共两万人饿死或病死。”江尘痛心道。
“那将他们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玄英狠厉道。
“按律当处以极刑!”江尘道。
“可抄他们的家了?”玄英问。
“无!”江尘道。
“那你带着人去抄家吧!不能便宜了他们。”玄英道。
“微臣遵旨!”江尘等的便是她这话,他们虽同为钦差,她是公主,他俩要听她的。
“韩律,带上人,随江大人抄家去。”玄英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是!”韩律应下带着兄弟们便走,这回他有经验了,定将那人的钱财全找出来。
崔佑看到栗子便走不动了,拽了些鲜草去喂它,它嫌弃地走开了。
“哎!你这没良心的,亏我一直惦记着你。”崔佑骂道。
“崔公子请让一下,不要再惦记我的马了。”江尘说着骑上了马,跟韩律他们一块离开了。
“公主!你还要下道旨意,让附近县的人搬过来,还能赶上插秧。”林牧走到玄英身边道。
“作为钦差,你俩有什么权利?怎的我来了才能抄家?我来了才能让人搬过来?”玄英疑惑又不满道。
“不晚!太早了也不太好。”林牧笑着看她。
“嗯!那还行!”玄英觉得有些尴尬,她好像不太懂这些。
“对了!江大人那匹马你看到了吧!很有灵性,你能看出是哪里的吗?”玄英问。
“大周马与北狄马的结合。”林牧肯定道。
“将军,你不是不知吗?怎的公主一问又知晓了?”常青在一旁插嘴道。
“当时不曾看出来,后来,多看了几眼便看出来了。”林牧撒谎道
“哎!有些麻烦!”玄英道。
“公主不必气馁,微臣已写了奏疏,相信陛下已下令购买北狄的马匹了。”林牧道。
“马儿要长成还要好几年吧”玄英觉得有些晚了。
“公主,北狄有很多江大人那样的马。”林牧道。
玄英差点儿笑出声,“我怎的听着你在骂江大人?”
傍晚,玄英、江尘和林牧三人方回到吉州便被华秋实叫到了公堂。
吉州前刺史,还有附近几县的前县令都被押上了公堂。
他要求玄英即刻发落了吉州这些祸害。
“华大人,为何这样着急?”玄英觉得又困又累,只想去梦周公。
“证据确凿,留着一日他们便要浪费粮食与人力一日。”华秋实铿锵有力道。
“……”玄英没想到这华秋实比她还抠,差点儿笑出声。
“好吧!按律当处以极刑,由于几人罪恶滔天,本宫决定除了处置他们本人,还要处置他们全族人与他们的祖宗。”玄英说完华秋实迷糊了。
“公主,祖宗该如何处置?”他不解问。
“是啊?臣也不理解。”江尘疑惑地看着她。
“那今日你们便看看眼,刨他们的祖坟!”玄英认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刨一回坟了,心情都好了。
“……”在场除了林牧所有人都无语,心想她怎会想出这样的惩罚?
“公主,大周律例无这一条吧?”江尘道。
“那本宫今日便加上一条。”玄英坚决道。
“微臣认为可行!”林牧首先支持。
“那便这么着吧!”玄英知晓这几人是吉州本地人故而才如此猖狂,刨他们的祖坟能更好的警示那些在当地做官的官员,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公主,罪不及祖宗,这样做有些欠妥。”华秋实还在思考,江尘拱手道。
“但解恨!”玄英说完转身欲走。
“罪臣罪该万死,但刨祖坟罪臣不服!”几名罪犯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他们无法接受。
“再喊!吵了本宫今晚的好梦舌头先给你们拔了!能让你们痛快地死已是本宫仁慈,你们还想怎样?要不改成凌迟处死?”冷冷说完她一甩袖子走了。
“公主说得有理!”林牧紧跟其后也离开了。
几名罪犯登时闭了嘴,再不敢言!
江尘跟华秋实对望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了,这事便这么决定了。
他俩心里明白,怎么惩罚他们都不为过,确实没想到刨祖坟,这在历史上都很少见。
“长公主还是有些聪明劲儿的。”华秋实捋着胡子道。
江尘看玄英还是挺坚决的,那便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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