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玄英渐渐冷静了下来,江尘劝道:“公主,其实这也没什么!去钱庄借银子还要用房契、地契抵押。”
“皇叔也要负责吧。”玄英道。
“你以为出了事我会袖手旁观?抄没你外祖家的家产,不够的话本王拿出来。”江淮王道。
玄英撇了撇嘴,自己外祖家还没富可敌国,心里平衡了些。
“那写上吧!”玄英又拿过方策在上面添了一句。
“这样我更信任你了。” 说着江淮王也让她如愿添了一句,拿起自己的亲王印在下面盖了章,又签上名字。
“皇姐!出了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楚昭说着也签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是玄英的名字和公主印。
最下面是江尘的名字和他的官印。
“皇叔,你替百姓感谢我吧!我何时能去取银子?”玄英心急道。
“这些就是江大人和户部的事了,本王批准其他不管。”江淮王道。
“那我要先出宫一趟,麻烦江大人让人将银子运到蜀地吧,之后银子的重铸也交由江大人了。”说完玄英抬脚便往外走。
“公主!”江尘被她如此信任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
“何事?”玄英停止脚步疑惑地看他。
“请公主放心,微臣定不负公主所托。”江尘郑重行了一礼道。
“好!我也觉得你可靠。”玄英想的是既然皇叔都同意了江尘自然是靠得住的。
“谢公主对微臣的信任!”江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激。
“不只是我,陛下和江淮王也信任你。”玄英说完拿着帷帽毫不留恋地走了。
江尘离开了御书房便着手做事了。
“皇叔,皇姐这些年可是长进不少!”楚昭拿着她写的方策叹道。
“她大多数时日在蜀地,也许咱们家人只有你父皇才知晓她在做什么,故而让她辅政。”江淮王道。
“看来这次皇叔对皇姐很有信心!”楚昭笑道。
“若不成功抄了陆家便是了。”江淮王道。
“皇姐若失败,陆家的家产怕是也不够,国库里剩下的银子撑不到冬季。”楚昭说着难免有些忧心了。
“我看不见得,据我所知,陆家富可敌国了。”江淮王道。
“这是父皇让皇姐辅政的原因之一吧?”楚昭笑问。
“或许吧!”江淮王也笑笑。
“我相信皇姐即使不辅政也会帮我们的。”楚昭肯定道。
“那样陆家有人会怪她,这是最好的方式,也是对她的考验。”无论如何这个冬季百姓应是有指望了。
“对了,皇姐到时林将军应也到蜀地了。”楚昭道。
“嗯!”江淮王蹙了蹙眉,心情有些沉重。
玄英换掉朝服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出了宫,骑马直奔南阳王府,到时正好看到到楚翊提着食盒准备出门。
“翊儿!”玄英翻身下马。
“皇姐!你来了!”楚翊一只手提食盒,一只手扶她,怕她摔倒。
“皇姐来吃莲子羹!”玄英将帷帽掀开一角对着他笑。
“好!”楚翊欢天喜地领着她进府。
“太妃可还住得惯?”玄英走上连廊看到府中上下井然有序,风景别致。
“习惯,日日能见到母妃翊儿与母妃都很幸福。”楚翊笑得两眼弯弯道。
“嗯!”玄英也为他们高兴。
“玄英!”这时章太妃小跑着出来迎接她,满脸笑意。
“章太妃!”玄英一直当她是长辈,行了个女儿礼。
“江淮王怎会让你出宫了?”章太妃一脸惊喜。
“我有差事!”玄英道,随着他们往里走。
“难得你还记得我做的莲子羹,不然还想不起来看我跟翊儿。”章太妃开玩笑道。
“章太妃难道不知’忆鲈鱼’?传出去明日说书的会再给我加上一条贪吃了,我可是真的想你们了,口心如一。”玄英委屈巴巴道。
“哎呀!看看这委屈的,待会儿我亲自喂公主以谢罪。”章太妃忙拍她的背安慰。
“嗯,这样说我便不觉得委屈了,哪能让太妃喂,又不是小孩子。”玄英被她拉着进了膳厅,莲子羹已摆好。
章太妃还细心地让人也为扇儿和亭儿每人盛了一碗。
“太妃,我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前往蜀地,特来辞行。翊弟也十二岁了,不知你是否愿意让他跟我出去走走?”玄英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愿意!”章太妃还没开口,楚翊已有些迫不及待了,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母亲。
“外面不比京城,餐风露宿,我怕翊儿受不住。”章太妃还真舍不得。
“母妃!”楚翊一脸着急,他真的想出去看看,碍于玄英在不好直接反驳。
“那好吧!你们再想想,我要回去准备一下。”玄英吃完也不多留,带着扇儿和亭儿离开了。
楚翊却按耐不住想要跟随她离去的心了。
“母妃,皇姐是女子尚能受得住路上的颠簸与艰辛,孩儿为何不可?作为男儿,我连一个女子还不如?”楚翊问道。
“翊儿,你皇姐从小出生乡野风里来雨里去惯了,你跟她能一样?”章太妃劝道。
“母妃,父皇当年十三岁便去了战场,皇叔十二岁便去幽州赈灾,孩儿跟父皇和皇叔当年比已不小了。”楚翊举例道。
“可母妃不放心!”章太妃蹙眉道。
“母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孩儿整日闷在书房看书,在花园练武,会成一个没有见识的书呆子或莽夫的,求求您了,让我去吧。”楚翊求道。
“你再大些母妃兴许会放心些。”章太妃坚持道。
“母妃,孩儿不小了,皇兄也与我同岁,不是接过了父皇的重担。”楚翊道。
章太妃发现自己竟不知如何说服自己的儿子了。
“母妃说你还小便小,别再说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安安心心待在京城有什么不好?母妃能害你?你若不听母妃的便是不孝。”章太妃只能用自己母亲的身份压他,板着脸训斥道。
“母妃,怕是在您心里儿子永远是小孩子吧!”楚翊不再劝,闷闷不乐地抬步离开了。
章太妃叹了口气,此刻她心里有些埋怨玄英了,为何没事这样诱惑自己的儿子。
她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依靠,翊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心里这样想着便难受得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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