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绪维看了修落然一眼:
“你叫落落是吧?”
“是。”
“你外公说,京城的事情让我问你,说吧,你都知道些啥。”
修落然刚刚认识二舅和二舅母,外公的信里说了啥她不清楚, 让她向二舅他们交底她做不到。
不是她多疑,现在京城形势复杂,明里暗里很多势力在较劲。
这可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错一步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小心,必须小心。
修落然想了想:“我觉得外公的意思是,虽然现在三皇子腿断了,五皇子可能无意于皇位。
可是,事情都是在千变万化的,谁知道啥时候就发生了变故。
比如,三皇子遇到了神医腿治好了,五皇子突然想参与进来,四皇子得了助力也想拼一拼,七皇子是嫡子,他更有资格争一争。
二舅,你说,咱们现在就站队,是不是有些早?”
章绪维夫妻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修落然继续说道:“不管你的上官是哪伙儿的,都和你没关系,你只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到时候,外公和大舅站哪队,你就是不站队,人家也知道你是和外公大舅一伙儿的。”
章绪维一拍桌子:“我真的是糊涂了,落落说得对,我还站什么队啊,我已经有队了。”
邵氏也笑了:“好好做你的官,做好了咱爹和大哥自然把你调到京城去。
有咱爹和大哥罩着,你啥事都不用操心。”
章绪维乐了:“没错没错。落落,你早些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这就到上官家请罪去。”
“二舅等等。”
修落然拿过她背来的大双肩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匹“变色锦”和一小坛荷花酒,以及两支京城最著名的制笔作坊制作的限量的“玉管笔”:
“二舅,京城来人带来家书,同时也带来了珍贵的礼物。
因为是骑马来的,带的东西不多,一样分一半给你的上官,当作赔礼了。”
章绪维大喜:“好好好。”
说完,他拿着礼品高高兴兴地走了。
不是他着急讨好上官,实在是没办法。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无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如果上官处处与你为难,你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做得好功劳没有你的,做错了就给你一个严重的处分,想要升迁或调职,没可能。
章绪维只是不想和上官把关系弄得很尴尬。
修落然把剩下的东西递给邵氏:
“二舅母,这是我准备的礼物,别嫌弃啊。”
邵氏收了下来,酒和毛笔就算了,她拿起那匹“变色锦”,不停地看着。
这锦的奇异之处在于,光线明亮的时候,上面的花纹和颜色是亮堂的。
如果处在黑暗的环境中,花纹和颜色也变得暗淡,和周围的光线相呼应,完全没有违和感。
邵氏很喜欢,已经在打算要用这个锦做件什么样的衣服。
修落然回客房休息。
章绪维很快回来了,他见了邵氏就说道:
“幸好我听了落落的话,要不,咱们算是把上官得罪死了。”
邵氏大惊:“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绪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把里边的茶水喝光了,他抹了把觜说道:
“我刚刚拐到上官临时居住的那条街道,就看到李通判从上官那里走出来。
我怕他看到我,急忙躲了回来。
周同知曾经告诉我,李通判暗中和上官有来往,我的一举一动上官掌握得清清楚楚。
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周同知是嫉妒李通判才故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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