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发生在重庆电台总台的枪击案,对外进行了最严格的保密。
可是,委员长勃然大怒。
在陪都,在重庆,一场针对自己的刺杀阴谋,竟然就这么展开了!
这是对自己威严的挑衅。
也是对整个政府的挑衅。
在下令展开调查,缉拿相关人员的同时,一场内部的风暴也开始了!
戴笠口述了孟绍原中弹前全部的发现和情报。
首次展开清算的就是跟随了委员长二十多年,常年担任委员长卫队副侍卫长的蒲应之。
按照戴笠的话说,孟绍原认为,此次刺杀案,即便蒲应之没有变节,也负有重大责任。整个刺杀,如果没有此人,日特机构绝不可能展开。
委员长侍一室主任钱大钧提议,蒲应之常年跟随委员长,劳苦功高,是否应该展开详细调查?
然而,委员长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已经调查好了,还需要什么调查啊?”
钱大钧无奈,只是他觉得有些纳闷,特意找到了委员长的“文胆”,侍二室主任陈布雷讨论此时,他问道:
“我就不明白了,没有确凿证据,委座怎么就那么相信一个小特务?”
“大钧兄,委座信任的,不是孟绍原,而是蒲应之非倒不可了。”陈布雷笑了笑说道:“委座是想重用蒲应之的,但卫队一样离不开他。
把他外调,高升,是器重他,栽培他。留在身边,是信任他,磨练他。如果蒲应之能够沉下心来,无怨无悔,早晚必将一飞冲天。
可是,他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高升,却始终轮不到自己,他未免心有怨气。他多次向委座说,自己想去前线,已经犯忌了啊。”
钱大钧恍然大悟:“调不调他,是委座决定的,他提一次也就算了,接二连三的提,又散播不满情绪,怎么可能瞒得过委座?这已经让委座……”
“好了,好了。”陈布雷打断了他的话:“所以,蒲应之,不是毁在孟绍原的手里,而是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随即,陈布雷代表委员长,对蒲应之进行了谈话。
仅仅只是谈话,而不是“调查”。
当夜,回到家中的蒲应之,忽然急病身亡。
蒲应之一向身体健康,怎么就得急病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
也没人会去就他的死追究下去。
他只是被简单的安葬了。
他跟随了委员长二十多年,落葬那天,委员长卫队除了一个姓宋的中尉,竟没一个人来的。
十多天后,该宋姓中尉,被调出委员长卫队,送往前线,担任前线军官,至此再无音讯。
大家的面子都保全了。
委员长卫队的副侍卫长如果变节,那就是惊天丑闻了。
没有人敢深入调查下去。
委员长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蒲应之死了。
得急病而死,死的还算是体面吧?
接着,就轮到徐恩曾了。
中统安排在重庆电台总台的负责人赵建桂,居然是潜伏间谍,甚至预谋刺杀委员长,这件事让徐恩曾如五雷轰顶。
他急忙一边在内部展开全面调查,一边迅速求见委员长,企图为自己辩解。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三次求见,委员长都没有见他。
徐恩曾失魂落魄的找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朱家骅。
朱家骅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徐副局长,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
徐恩曾知道自己完了。
自从上次失去了委座的信任,他一直都在积极弥补。
谁想到,这次,居然又出现了这么天大的事情。
而于此同时,戴笠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在周飞虎的问题被查清后,越来越多的人浮现出了水面。
总统府修理工王伦。
王伦武艺高超,精于搏击,人也人长的很帅,内山美智子一见之下,难以自持。
王伦也是浪荡公子,见内山美智子送上门来,顺势成就了好事。
内山美智子要求王伦寻找时机,以修理物品为名,潜入委员长房间行刺,限时20天完成任务。
此外,还有总统府军需处上尉吕良。
吕良虽然没有机会接近委员长,但负责总统府食品的采购,通过采购的食品,吕良可以推断出委员长是否在总统府,还是外出。
内山美智子命令吕良随时查清并报告委员长的行踪,由自己另外制定详细可行的暗杀计划。
“相关人等,已经全部密捕,并在展开审讯。”戴笠汇报道:“内山美智子的抓捕工作,也在进行,学生绝不让其逃离重庆。”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委员长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这些报告上:“我的卫队,竟然有那么多人被收买了,可怕,可怕。”
戴笠站在那里,也不敢说什么。
委员长忽然说道:“戴雨农,你现在的魔术变得越来越好了啊。”
戴笠一怔。
委员长冷冷说道:“赵建桂身上,之前绑的是什么啊?怎么一眨眼就变成C1炸药了啊?”
“校长,学生错了。”
戴笠一头冷汗:“学生是考虑到……”
“你是考虑不要让孟绍原牵扯进去,因为赵建桂之前绑的,是从他家里偷出来的高威力炸药!是不是?”
委员长心情本就不好,怒骂道:“娘希匹的孟绍原,家里养了一大堆的女人,哪里还有一点革命精神?女人玩多了是要出事的,他家里的一个女人,居然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简直就是混账。枪毙,这样的败类就该枪毙!不要以为帮我挡了子弹,我就会感激他,他做的那些丑事,够上军事法庭十次了。”
戴笠一颗心反而放了下来。
不怕委座骂,就怕委座对你客客气气的。
骂的越凶,越是把你当成自己人。
“当然,他还是有一点微功的。”果然,委员长骂了一会,口气缓和下来:“我给了他七天时间,没想到,他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获了那么大的案子,有点本事,他现在人怎么样了?”
“那个,他说。”戴笠迟疑了一下:
“他说,自己死了。”
“什么?他说自己死了?”
委员长一怔,随即会意,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泼皮无赖,你让他死透死绝了,不把日特连根端了,我看他也别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