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句:我这人最喜欢结交有才之人,趁现在没人发现公子你这块美玉,我好好多请你喝几杯。往后只怕是想抢着付钱,都没这个资格了。
这三句话把苏少爷说得眉开眼笑痛哭流涕,拍肩捶胸直引为知己。
一起喝过几次酒后,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尤其是对长房的埋怨,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提起来都是恨!
“好兄弟,你是懂我的。以我的人物才干,按理说早就弄个官来当当了,家里也不是没这个关系。”
“可偏偏长房那老畜生,硬是做主把官表给了五房一个臭小子。那人又是个蠢的,没几天就把乌纱帽给作没了。”
“那老东西说得好听,什么咱们家已经有一个官老爷了,该照顾照顾其他房。呸!!谁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不就是看咱们二房和他们长房旗鼓相当,生怕多一个出息的晚辈,压过他们风头罢了!”
那手下一脸痛惜,跟着大骂。
苏少爷越发得了鼓励,如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陈年芝麻旧谷子全都掏了出来。
顺带着,连苏若芷也一起骂上了。
“还有他们家那老姑娘,还没过门呢,天天摆萧夫人的谱!”
“不是我说,人家认她这个夫人吗?都多少年了都没成亲,摆明了是不要了,她牛什么啊!”
那手下眼睛一亮,趁机发问。
“可是我听外头传言说,那萧府早就退亲了,可有此事?”
苏少爷摇摇头:“没呢,是那萧首辅不愿意太早成亲,想多玩几年罢了。”
“婚书还在,那老姑娘时不时就拿出来在姐妹间炫耀一番,生怕别人忘了她身份。”
“她还说什么只要她一日不死,公主永远只是妾。”
……
宋黎把这些话禀告给我时,我无语了许久。
不得不说,这苏若芷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力。
那就是让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没有林嫣儿贱,也没有王曼霜阴。
可偏偏就能让人如遭闷头一棒,酝酿半晌,不知从何开口。
宋黎的神情和我一致,感受估计也差不多。
“公主,这苏若芷……可是有什么脑疾?”
我噗嗤一笑:“估计有,而且还不轻,无药可医那种。”
宋黎认真道:“此人实在是令人反感,在下一定会尽早扳倒苏家,不让他们继续恶心公主。”
我扬眉:“这不是你和苏家的矛盾吗,怎么变成为了我了?”
宋黎一怔,笑:“公主说的是,是在下说错话了。”
我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我看是被那苏若芷震惊得一时忘了掩饰,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吧。
大概是为了表忠心和展示才干,宋黎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此事上,几乎每天都会来和我汇报进展。
那手下也是个很得力的,把一个义气商人的形象表演得活灵活现,丝毫没有破绽。
他十分大方,经常请那苏少爷的客,带着他吃喝玩乐,还经常送些对方急需的玩意儿。
苏少爷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只差抱着他啃了。
如果是对别人这么做,还有可能是有所图谋。
可他一个空有世家公子名头的少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在长房的打压下在圈内没什么真正靠得住的人脉。
对方肯对他这么好,除了慧眼识英雄,此生注定的知己,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苏少爷紧紧握住那手下的手,对天发誓:“陶兄,哪天我若是能翻身,一定不会忘了仁兄的情意,有福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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