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近病了这许多时日,倒是不知道咱们大清朝什么时候出了个贤王,大家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康熙非常精神,一点都没有熬夜的迹象都没有。
与之相反的是几位序齿靠后的阿哥,比如十四,已经掩手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站的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困得狠了。
听见康熙问的话,年长的阿哥们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把自己变成雕像。年轻的阿哥们忍不住把目光瞄向八阿哥胤禩,八贝勒的贤德之名那可是响当当的,别的不说,城西那里的贫困户们都把八阿哥视为救世主,因为他们家常年在那里施粥。
“老八,弟弟们都看着你呢,你怎么说?”康熙也懒得绕圈子,直奔主题。
胤禩连忙跪下请罪:“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实在不知此事啊,不知道是什么奸佞小人在挑拨儿臣和您的父子关系,这样的罪名儿臣万万是不能认的,望皇阿玛明察。”
“你说你不知情,那张明德此人你可认得?”
胤禩确实很茫然,贤王这个名声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并没有深究,谁还不想有个好名声了,像是四哥那个“当代海瑞”难道很好听吗?
张明德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记忆的并不真切。
康熙见胤禩还在装傻充愣,气不打一处来:“你伙同纳兰明珠,勾连相人张明德给你批命。贤王你当着不满意,想要当太子,然后坐在朕这个位置是吧!”
这样严重的指控,胤禩哪里能认,他连忙磕头否认,只是康熙已经认定了他有不臣之心,哪里肯听。
毕竟,他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
“太子被施了厌胜之术,老大被纳兰一族被刺,是不是都是出自你手,嗯?”
眼见康熙大发雷霆,诸位皇子通通跪下请皇上息怒。
“息怒?朕有你们这些不孝子,多活几天都是朕身体好!”
“皇八子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勾结党羽、谋害兄长,革去贝勒爵位,于宗人府下狱,命裕亲王审理此案,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康熙一锤定音,胤禩面如死灰,他不明白,自己的筹谋还没有施展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幅局面。
和八阿哥交好的皇子有些想要上前求情,只是看着康熙的眼神,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八阿哥,都纷纷驻足,想着怎么能把他捞出来。
九阿哥冷笑的看着八阿哥,交际太广有好处就有坏处,八哥你终于要自食恶果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弟弟做梦都在想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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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皇上命他押解八阿哥去的宗人府,和裕亲王交接花了不少的时间,再加上一路上或偶然或有意碰到的同僚应酬,回到家里带着一身的疲惫。
宜婳已经得到了八阿哥被夺了爵位的消息,这消息是八福晋递给她的。
郭络罗氏来求见,宜婳本来是应该请她进来的,毕竟都是皇子福晋,她还是做嫂子的。只是她想到弘晖的消息,一时间有些迟疑了。
“就说我今日病了,不见客,让她回吧。”宜婳想了个万金油的理由。
郭络罗氏有几分执拗,从不轻易认输,还有几分豁出去脸面的勇气,她直接从轿子中出来,跪在了四贝勒府门前。
只能说这边都是皇亲贵戚的住所,才没有引来大面积的围观,否则这就是明日京城的热搜榜一了,后面还得带个“爆”字。
宜婳敬佩这样对目标有执念的认,但是如果这份努力用在了自己身上,那就不太美妙了。
郭络罗氏就是想进四贝勒府,宜婳想了想,换上了见客的衣服,在弘晖的陪同下走到了大门口。
“来者是客,本不该拒之门外,只是客若是恶客那就另当别论了。”宜婳先开口,省的郭络罗氏说出什么不好听的。
“八福晋来势汹汹,不知可提前递了拜帖,今日我身体不适,原本大夫说要卧床静养,此时却不得不出来吹风,这也是你做弟妹的道理?”
郭络罗氏没想到宜婳先发制人,在她印象里,四贝勒是一个有些温吞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好人,只有她的孩子们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反击。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落魄些,八爷还没有像大阿哥一般被圈禁呢,就不被人放在眼里了。
只是自己到底是来求人的,郭络罗氏只能忍气吞声:“四嫂,不是弟妹不知礼数,实在是事急从权,八爷如今正被四贝勒押解去了宗人府,还请四嫂通融,让弟妹去看一眼八爷。”
“八弟妹,我们爷昨日半夜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具体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是我能参与的。八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没做过的事,早晚可以水落石出不是。”
“再说,皇上心疼儿子,必不会让他受苦,弟妹安心回去吧,许是你听错了也未可知。”
郭络罗氏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好想学那些粗鄙妇人,来一句“放你娘的屁”。
“四嫂,我也做不来什么,就是给八爷送点衣服和吃食,你看能不能和四伯说一说情。”
宜婳见郭络罗氏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直接双眼一闭往后一躺,她听到弘晖无比慌张的声音传来:“快去请太医。”
弘晖抱着宜婳,红着眼睛看了看郭络罗氏:“额娘从前几日起就下不了床,今日八婶也见了人了,请回吧。”
郭络罗氏被气了个半死,她乌拉那拉氏分明是在装晕,都能看见她眨眼睛,这算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弘晖将宜婳抱回了正院,宜婳看着他,只感慨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之前只能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如今已经长成可以保护自己了。
“弘晖,前几日宫里娘娘找额娘说话,说你如今也大了,不能没有屋里人,额娘觉得得问一下你的想法,你是喜欢温柔点的还是活泼点的?”
弘晖没想到宜婳开口说了一个和八阿哥完全无关的话,涨红了脸:“额娘!儿子没有这个想法。”
“嗯?”宜婳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没有哪个想法?不喜欢女人?”
“不是,额娘你想什么呢!”弘晖知道额娘这是想歪了,连忙解释,“儿子从小看着额娘和阿玛相处,想着日后能和福晋如您二人一般相处就好了。”
这样,宜婳明白了,这到有些棘手了,弘晖莫不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感?
只是他身在皇室,日后有很大的可能更进一步,接近他的人都各有心思,就是她自己都不能说全身心的向着胤禛,又怎么能奢望这样的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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