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昭没有用太多的力气,但还是让她难受到窒息。
她正欲开口说话,男人的力气猛地加重:
“哦,我忘了。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温川吧?为了让宋柏上位,拿谢氏祭天。苏棉槿,你真是铁石心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捧不暖,无论我怎么爱你,你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他像是彻底释放自我的疯子,在黯淡的小夜灯下,暴戾无常、阴鸷狠辣。
在灯光照不到的位置,黑暗中,男人眼角晕着一滴泪水。
“也是,心里住着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有我的位置?”
“你到底有多爱温川?为了他,也不怕被我查出来,被我掐死是吗?是这样吗?”
“人真是一个可怕的生物,曾经的我们是有多么多么的相爱,现在你却轻而易举地移情别恋。为了一个温川,你不惜与我为敌,试图摧毁整个SK集团。”
一句一句的质问砸在脸上,苏棉槿脸憋的越来越红。
谢其昭沉默半晌,像是终于妥协般,声音弱了许多:“你愿意为了他,去死,是不是?”
被掐住喉咙,苏棉槿说不出任何话。
谢其昭再疯癫的样子她也见识过,但只要能换来谢氏的伏法,死又有何惧?
不会掺杂任何爱意的眼眸,让男人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
“苏棉槿,是我贱,是我蠢不可及,竟然真的以为,我的真心能换来你对我的留恋。我们结婚两年,马上,马上就是我们的第三年了。我天真的想,只要我坚持的够久,时间总会让你对我回心转意。我们迟早会变得和曾经一样密不可分。原来,你真的这么冷,冷的连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都不愿意施舍。”
“看见我现在因为你懊悔到死,几乎要疯魔的样子,你很高兴是不是?”
“你爱温川是吗?你愿意为了温川去死是不是?”
苏棉槿眼睛里沁出泪水,悬挂在眼眶中,欲坠不坠。
男人还在继续说着:“老婆,你说,让温川沦落到什么下场比较好呢?金海英去年的冬天死在了马戏团,金家的人想把她的尸首带回来。我不愿,让马戏团的人喂给了表演的狮子。朴宝珍死在了虐待之下,韩鹂上个月被玩死了,老婆,你亲自给温川选一个下场好不好?”
苏棉槿惊恐地看着他,眼眸里暴露出厌恶。
哪怕被谢其昭逼到角落里,她也不愿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屈服。
被霸凌时如此,被囚禁时亦如此。
谢其昭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冷冰冰的:“不要这样看着我,小槿是你逼我的。我只想要你爱我,你不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的爱,哪怕是怜悯。”
长时间的窒息感让苏棉槿渐渐脱力。
她脑袋昏昏沉沉,推搡的力气减弱。
透过谢其昭的指缝,恍惚中,她看到了奶奶的面容。
苏曼笑得慈祥。
总是空洞的眼睛第一次聚焦起来,将人显得十分精神,完全没有濒死时的瘦骨嶙峋。
人死以后,真的会什么痛苦也没有,永登极乐吗?
“小槿,奶奶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我,好好的,你要好好的。”
虚无的声音若有若无,若远若近,如一阵风吹在耳畔,似是奶奶每次对她的叮咛。
泪水滑落,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谢其昭仓皇松了手。
没了依靠和支撑的力气,苏棉槿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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