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惹人笑话嘛。你嫁给大老板,我们又是个贫穷人家,本就会引得人婆家猜忌。我要是再不知廉耻的住进去,你以后岂不是要被婆家的人欺负惨?我是吃过亏的人,不想你以后也步入一个不幸福的婚姻。”
苏曼乐呵呵地笑着。
许欣欣蹲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
王晴抱住苏曼,轻声告知:“奶奶,那房子大得很,住进去都要迷路呢。您就放心的住进去吧。”
“好好好,你们今天都哄着我老婆子玩儿。”
苏曼笑的眼睛眯起来,觉得自己的孙女嫁对了人。
她眼盲眼瞎,嫁给了一个喜欢家暴的男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了婚,带着儿子单独出来过,结果儿子完完全全遗传了他父亲的鬼样子。
年轻的时候被丈夫打,老了以后被儿子打。
苦尽甘来,只要她的小槿能幸福,从前的一切也算不得什么。
“咯吱。”
大门被推开,孙伊人乖巧地趴在客厅上睡觉。
“咚!咚!”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姐姐,我和妈妈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苏棉槿循声望去。
从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男孩儿,现在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
惨白的皮肤泛出了红晕,看着比去年也要胖了些。
他穿的很正式,脖颈上挂了一个长命锁,似是与当初送给她的那个是一对。
王杏然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化了个淡妆,眼线不是很明显。头发微卷,穿的是条隆重的长礼服裙。
礼服裙的颜色很淡,不会喧宾夺主,却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女人眉目间带着歉意,半抬起手,又放下。
“小槿,听说你结婚了,涛儿和我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之前的那个志愿者,我昨天才知道是你。”王杏然顿了顿,眼眶沁满泪水:“妈妈,对不起你太多了。”
说到最后,她情绪不能自已,哭得眼泪流淌。
如潮水般的歉疚将她吞噬,她直不起身子,捂着嘴没哭出声。
苏曼板着的脸渐渐缓和。
苏棉槿没什么情绪:“陈涛是陈涛,你是你。”
王杏然扶着墙,勉强站稳:“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别的人兴许被蒙在鼓里,但妈妈知道,你是真心愿意的吗?”
新闻报纸里将这场天价婚礼歌颂成世纪婚礼,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王子看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可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看似完美爱情的背后,是霸凌者将受害者囚禁的恐怖故事。
一个看似美好的泛着七彩颜色的泡沫而已。
长达九米的头纱盖在头上,苏棉槿睫毛微颤:“愿意。”
王杏然哭得更凶。
她猛然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对亲生女儿有多么残忍。
怎么会愿意呢?
那可是策划了一切伤害的始作俑者。
哪怕是再多的钱、再多的补偿,也无法将曾经的阴影和噩梦抵偿。
就像她也永远无法原谅苏峰是,所以连带着对自己的女儿,也带着浓烈的恨意。
陈涛踮起脚,从荷包里拿出纸巾。
“妈妈,你怎么哭了。”
“你姐姐要结婚,我高兴,也舍不得,所以哭了。”
陈涛听不懂其间的弯弯绕绕,扑到苏棉槿的身边,摆弄着冗长的裙摆。
“姐姐,我可以给你当花童吗?我拖着你的裙子,不让你的裙子掉在地上。”
苏棉槿抬手,轻抚着男孩儿的头:“当然可以。”
陈涛笑的很开心。
想到什么,白生生的一张脸,皱起了眉头:“我也舍不得姐姐出嫁。妈妈昨天和我说,女孩子嫁人了以后,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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