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宇等人见烟渍牙被打,急忙冲上前来将罗康围住,但碍于对方杀人犯的身份,也不知身上是否有武器,三人并未敢贸然进攻。
“穿牛仔的,我已经报了警,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识相的赶快束手就擒,算是你投案自首了!”
罗康当然不会理会这个冒牌陈知宇的恫吓,此时的他,一心只想找到一合之位的要害之处将其打破,尽快离开昭烈试炼而已。
“你不用找了!”
躺在林梓怀中的烟渍牙突然阴诡的笑着,这笑容阴寒可怖,但似乎除了罗康,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言行。
“在一合之位中,我就是这里的王,若不是你有两仪之力护体,我大可以直接将你撕成碎片,不过这样也好,两千多年了,只有陆逊陆伯言来过一次,还被黄承彦救了下来……
我实在太寂寞了,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儿!”
“你到底是谁?”罗康大声质问。
“呵呵!”烟渍牙抓过林梓的手,在面前轻抚道:“能破了这法式我便告诉你!”
“啊!”
罗康彻底被激怒了,他飞起一脚将面前的诸葛云踹翻在地,而后径直冲向烟渍牙,可郑继功却在其身后将他拦腰抱住,让罗康不能再前进分毫。
“放开我!”
罗康奋力挣扎,情急之下抓过香案上的烛台,猛地朝郑继功的后脑砸去。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的眼前赫然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天塔湖畔的烧烤摊上,一身名牌西装的郑继功正端着大扎的啤酒坐在罗康对面,他的白色衬衫和领带都被酒水打湿,俊秀的面庞上沾满了孜然辣椒面。
“罗康兄弟,当天津的姑爷真是太难了,我郑继功也算是年少有为,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怎么依依的妈妈就瞧不上我呢?”
罗康尴尬笑道:“自古天津姑娘不远嫁,你是台湾人,褚阿姨只是怕依依嫁给你之后远走他乡,再难相见罢了,这份心情与你是否有钱,身份贵贱并无关系。”
郑继功闻言愣了一下,莞尔一笑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一边打着酒嗝儿,一边拍着罗康的肩膀言道:“原来如此,你要不说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谢谢你,好兄弟!”
“好兄弟!”
罗康的意识再度回到小院之中,手中的烛台高举,下面就是郑继功的脑袋,可明知郑继功只是个冒牌货,手中烛台却再也无法朝他打下去。
“哈哈哈!怎么了?这就怂了?”烟渍牙索性翘起二郎腿躺在林梓的大腿上,嘲笑着罗康进退维谷。
“你有本事就和我干一架!耍这些下三滥的伎俩算什么本事?”
“下三滥?”
烟渍牙突然板起了面庞,不再依偎于林梓的温柔乡中站了起来。
“若不是诸葛孔明入蜀之前将我困在这里,以他通天彻底的本事,取代刘备、刘禅为蜀汉之主,这天下便会是另一番景象。
可是他只存妇人之仁,一味愚忠于刘家父子,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他死了不要紧,却留我在此独自饮恨,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听了烟渍牙这番话,罗康当即发问道:“你到底是谁?和诸葛亮有何关系?”
“哼!”
烟渍牙轻哼一声,竟抬起右手插入自己的身体,从心脏部位一阵翻找之后,掏出七八颗黑灰色的珠子摊在掌心,而后一一细数道:“
这是称霸天下的雄心、
这是位居人上的野心、
这是坐拥佳丽的色心、
这是聚揽金珠的贪心、
这是安享荣华的惰心、
这是举贤不避亲的私心
……
抛下了这些,带着忠心、恒心、仁心、公心入主蜀汉丞相之位,怎会不败?”
“你是诸葛亮残魄?”
烟渍牙冷笑道:“七魄可主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情绪,但情绪也分阴阳两面,就像阴阳鱼一样相生相克。
诸葛亮害怕自己的通天之才会成为双刃剑,中兴蜀汉的同时会萌生取天下而自称王的想法,这才在鱼腹浦布下《八阵图》,想要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囚困在此。
可是在七魄中分离阴阳谈何容易,地支、天干、九星、八门、五行、四象之力都无法做到,所以,他才只能将我困在一合之位。”
“你即是诸葛亮的一部分,可知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已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之一了吗?”
“可蜀汉还是亡了不是吗?”
“这……”烟渍牙此问,竟让罗康无言以对。
“所以,你既然有命来到这里,说明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绝不会让诸葛孔明的命运在你身上重演!这些……”烟渍牙指着陈知宇等人继续言道:“他们都是你内心所化,朋友情、兄弟情、爱情、亲情……
你只有将其尽数割舍,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
“收起你的歪理邪说!我他妈对称霸天下没有兴趣!”
罗康大喝一声,调转手中烛台扔向烟渍牙,正中其额头,一声惨叫之后,和罗康一模一样的脸上鲜红浸染。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由不得你了!你自己下不去手的话,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烟渍牙不顾疼痛,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只见他骤然伸手,一把擎住了林梓的更嗓咽喉,大笑之中,竟将林梓凭空提起。
林梓不能呼吸,痛苦难当,挣扎中浴巾脱落,玉体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
“好……白……”
罗康身后的郑继功双鼻飙血,手臂上的力道便少了几分。
“你就是我的那个色心吧!”
罗康趁机挣脱束缚,旋即转身用右手两指戳中郑继功的双目,疼得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满地打滚。
“该你了!”
放倒了郑继功,罗康片刻未敢迟疑,沉肩向烟渍牙撞去,想要救林梓于危难之间。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三人迅疾现身于罗康身前,竟将罗康势大力沉的撞击凭空挡下。
罗康觉得像是撞到了棉花垛里,急忙抬头观瞧,见此三人惊愕不已,口中只说了这样几个字:
“爸、妈、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