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他说的阴阳怪气,宋二军不明白:“你就干看着?”
傅司九许久没抽过烟,眼下瘾犯了,他把未点着的香烟横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未置一词。
他真没有跟许星池斗的心思。
斗来斗去,受伤的,只有冯芜。
只会是她。
傅司九犯不着,他心疼,他要真下得了手,早些年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不会等到冯芜回头瞧见他的这一天。
“他狠招儿没用呢,”傅司九用气息低喃,“只用股份吓了吓阿芜,你说他要是逼她,我可怎么好。”
宋二军愣了。
小区路灯不够明亮,蚊虫密密麻麻往那点亮处钻,闷热的天气析出草木的味道。
宋二军从未见过傅司九这种样子。
这种不够自信,又颓又丧的样子。
他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身家显赫,享受着富贵,又不用承担家族责任,他是自由的,狂放的,野性的,他可以过随心恣意的日子。
可此刻,他眼底的落拓是那么明显。
明显到,宋二军都惊住了。
“他能怎么逼?”宋二军小心问。
傅司九心头烦躁,把烟咬在唇边,宋二军想帮他点火,傅司九摇头,咬着烟嘴干吸两口,简单的过下瘾。
他没回答宋二军的这个问题。
有些事,他斡旋不了,那是只属于冯芜和许星池的恩怨,它不同于男女感情,人类存在至今,法律是最低要求,高文明的发展,注定人类会被高标准的道德约束。
简而言之。
这是心结。
外人的参与,只会割裂她的三观,事情不会好转的同时,会让她引以为生的信念崩塌。
冯芜和许星池两人,必须有一人愿意挣脱,否则,外人无法干涉。
眼下,许星池明显不愿,不然也不能用冯妈留下的股份要挟冯芜嫁他。
他作为占据道德高地的那一方,冯芜很轻易就能被拿捏。
他没下狠手,冯芜已经噩梦连连。
傅司九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皮筋的另一头已经被许星池扯紧了,他不能再扯,万一断了,要的,是冯芜的命。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冯芜提出什么,他解决什么。
他是她的疏通口,在她承受不住时,让她有一角喘息之处。
除非她自己能意识到,某些错误,不该怪罪于她。
宋二军弹弹烟灰,眯眼享受着尼古丁的微熏:“兄弟,我可没见过你还有这么瞻前顾后的时候,当初彪子那事处理的多干脆利落。”
冗长的沉默。
一根烟抽完,宋二军该回去了。
傅司九长长吁出口气,半温柔半无奈:“守了这么多年,终于跟我拉手手了,能不紧张点吗。”
“哟!”宋二军嚷道,“拉手了!这进展可够神速的!”
听说他的戏谑,傅司九笑骂:“滚你妈!”
“怪不得添子老说瞧不起你,”宋二军大大咧咧,“你单凭这张脸,一个小时不能全垒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大树挂小辣椒...”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去你妈!老子比你们都大!”
宋二军哈哈大笑:“比比,我还真不信了,我把添子和单州他们都喊上,咱们去洗浴中心开个房!”
战书都扔到脸上了,傅司九就不可能认输。
他启动车子,撩起眼帘往楼上瞧了眼,对着手机发信息:“冯小草,给我转两千六。”
“......”宋二军摔门上车,“操,你跟芜妹要什么钱,还有零有整的。”
不只他有疑问,冯芜同样狐疑。
傅司九对着手机补充:“两千请几位哥哥泡澡,六百是赔我的内|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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