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他没想到那大舅哥的媳妇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兄长!
脸皮抽了抽,他舔着笑容:“陆营长,今天这事是我大舅哥不对,我代他向弟妹道歉。”
“这俗话说得好,天上下雨地上流,夫妻吵架不记仇。”
“他们一直感情很好,这一次志平是因为玉兰妹子……”
突然间,一道冰冷的眼光落在孙铭的脸上,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
“那个那个……这次就是我大舅哥一时糊涂酿成的大错,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陆寒洲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把医生诊断证明给了刘厂长。
“……”
看着病历上的诊断,刘厂长全身冒汗。
他怕的不是陆寒洲,他怕的是陆寒洲背后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厂长,可招惹不起部队的大英雄。
“孙铭,你自己看吧!”
“新伤旧伤,营养不良,劳累过度,五脏破裂……能不能脱离危险还不知道……”
“什么也别说,先去把医药费交了,千万不要耽搁了治疗。”
病历拿在手上,孙铭的脸也黑了。
这个混蛋就不是人!
把老婆往死里打,真是个畜生!
他深吐口气,站了起来:“陆营长,目前要交多少住院费?”
“今明两天的药,已经交了三百。”
什么?
孙铭吐血了!
可吐血也没办法,钱还是要乖乖地掏……
“什么?还要掏钱?”
刘婆子顾不得脸上的痛,又跳了。
孙铭对这个丈母娘真是无语。
他冷着脸道:“不掏钱,那就让志平去坐牢好了,让他坐个十年八载回来。”
“他什么人不好惹,去惹这样的人?”
“妈你是不知道,刚才派出所朱所长都站起来迎接,还亲自做了介绍。”
“人家这么年轻不仅是英雄,还是营长,以后前途无量。”
“我是没这本事敢去跟这种人硬扛!你要行,你去好了。”
“这还是小钱,大头恐怕还在后面呢。”
三百出了,还是小钱?
刘婆子又要跳了!
刘老头平常不爱说话,但人可不傻,他知道跳是没用的。
“二姑爷,这会要多少钱呢?”
孙铭摇摇头:“我不知道,肯定不会少,多准备些吧。”
“否则,大舅哥坐牢是坐定了!”
“这人应该是有上面的关系,否则朱所长不会那么客气。”
刘婆子一听,不服气的嚷着:“又没打死,大不了坐两年牢好了,再要出钱,我可没有。”
孙铭看了自家岳母一眼:“要在牢里弄死弄残一个人,比外面容易多了。”
“记得王家大队的大头不?他多旺?”
“最后从牢里出来时,不仅人疯了,而且还被石头砸掉半个脚板,如今废人一个。”
王大头谁不知道?
这个人自小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仗势欺人,全公社的人都怕他又讨厌他。
而且他还胆大包天,光天化日强占公社干部的女儿。
最后被抓进了牢里,然后整废了。
女婿一提到他,刘婆子浑身就打了个抖:“这姓陆的比公社干部还要厉害?”
孙铭很无语。
“听说朱所长也是部队退伍兵,他是兵回来的,当了所长。”
“陆家这个是当官的,你说公社干部能跟他比吗?”
这可咋整?
刘婆子终于慌了:“早知道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
“老头子,现在怎么办?老大绝不能去坐牢,要不然肯定会死在牢里的。”
刘老头当然知道大儿子不能去坐牢。
他可是刘家的顶梁柱,二女婿正在给他安排工作呢。
工作是可以落在小儿子头上。
但是小儿子只读半年书不说,最重要的是,他名声太差,有关系别人也不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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