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化妆,他都认不出来。
她这个样子,她亲爹亲娘只怕都认不出来吧?
——哈哈哈,好!
“师傅,停车。”
车来了,陆寒洲也顾不得吐槽了,大手一挥。
“吱”的一声,车子停下。
徐子矜迅速上了车:“你赶紧回去吧,记得去请假。”
陆寒洲大声说道:“知道了,我一回营里就去请假。”
“好,你赶紧回去,上班要迟到了。”
迟到啥的,怕什么。
陆寒洲并没走,直到车子启动,他才转身。
班车上人不多,还有空位子。
取下背篓,徐子矜在最后一排坐下。
“同志,去哪里?”
售票员过来了,她立即抬起头来:“去市里。”
“五毛。”
“好的。”
徐子矜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零钱,数了五毛给售票员。
都是零钱,看起来不少,实际上也就十几块钱。
不打眼,但也不是个连票都买不起的人。
旁边坐着一个大娘,盯着她面带笑容:“大妹子,刚才送你上车的,是你儿子吧?”
徐子矜一听,差点吐血:“……”
——我这样子顶多难看些,应该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吧?
“你真有福气,一看你儿子就是个当干部的,都穿上了四个兜的军装呢?”
“他多大了?”
大娘根本没有发现徐子矜的尴尬,一个劲地问。
她不想回答,可这大娘盯着她不转眼。
徐子矜没办法,只能应了一句:“二十六了。”
大娘闻言张张嘴:“哦?二十六?不小了呀。”
“我看是他一个人送你上车的,应该是还没有成家吧?”
“我跟你说,我是建安公社的,家就在镇上。”
“我小女儿今年二十一,长相不错,而且特别勤快,读过三年书。”
“这几年,每年都被大队上评为‘三八红旗手’,可能干了。”
“要不,我们结个亲家?”
徐子矜已经彻底无语了,对这个大娘无语,对陆寒洲更是无语。
——送人上个车,还能惹桃花,这可不是一般的牛!
还有这大娘……既然你女儿这么优秀,还能二十一岁了都没许配人家?
徐子矜在农村长大,她清楚农村里的女孩子,一般十八岁都定亲了。
长得好又勤快,如果是没读多少书的,十六岁就有媒婆上门了。
大娘的女儿长得好、又能干,不可能二十一了还没有找好对象!
这大娘的话,水分很大。
当然,哪怕百分百是真的,陆寒洲也不可能娶她女儿!
徐子矜脸皮抽抽:“老姐姐,不好意思啊,我那小子早就结婚了。”
“他媳妇是师范毕业出来的正式老师,不仅粮本本,还会写文章呢。”
“家里孩子都三个了,这亲家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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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
——浪费我口水了!
——刚才要不是看那男人是个干部,她才不会提结亲的事呢。
大娘是个很现实的人,结亲没了希望,话也不想说了,靠在椅子背上打起了盹。
她不说话,徐子矜更自在,她根本就不喜欢与陌生人聊天。
同样的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双眼。
随着车子有规律的抖动和那催眠曲似的马达声,徐子矜睡着了。
“哇哇哇……哇哇哇……”
突然,一阵孩子的哭闹声把她吵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坐了一对三十岁左右的男女。
男的又黑又瘦一张尖脸,眼光阴沉沉的。
女的倒是个大脸盘子,但面相很凶。
而她怀中哭闹的孩子……大约三四岁的样子,是个小男孩。
看到小男孩,徐子矜心中一颤:这孩子……跟她前世的儿子好像!
至少有七份像!
还有,这对夫妻……也太丑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歪脖竹子出好笋?
。